範遙一回到逍遙仙館,聽楊逍說了此事,氣得七竅生煙。
“這個卓書懷,實在太過分了。苦兒對他那麼好,他竟然還構陷苦兒!”他義憤填膺,又要去找卓書懷算賬。
楊逍拉着他,斥責道:“我早就跟你說過了,苦兒是他們的堂主,什麼事情都該由她自己處理。你跑去整治他們,他們還以為是苦兒向你告的狀,心裡不是更怨她嗎?”
範遙急道:“不行,我得去看看那邊的情況。發生了命案,她肯定也慌了。我擔心她處理不來。”
楊逍勸阻道:“你就别再摻和了。原本卓書懷就不服苦兒,那日你替她出頭,更讓卓書懷記恨她。他這個人魯莽急躁,做事不顧後果,還不知要生出什麼麻煩。”
範遙氣道:“我這就去殺了他,看他還搞不搞事!”拔腿就往門外跑。
楊逍伸手一抓,把他扯了回來,但範遙非去不可,旋身一掙,甩開了楊逍的手。
楊逍怕他毛躁惹事,當即進步欺身,左臂虛晃,右掌斜穿,又去抓他回來。哪知範遙鐵了心腸要找卓書懷算賬,一招“燕回朝陽”,往外一削,硬是磕開楊逍的手腕。
楊逍見他竟用上真力,不禁薄怒:“你小子敢還手?”剛才一招走空,早又收回,左掌發出,一招“手揮琵琶”,往他胸口襲去。
聽得楊逍呵斥,範遙就慫了,再不敢還手,隻得任由他這一掌擊下。
楊逍一掌打到他胸前,并未真正擊落,隻是反腕一扭,倒抓他衣領,将他往外一抛。
範遙被他擲出六七尺,單腿拿樁,方才站住。
楊逍沉着臉,盯着他,道:“你現在是人大心大,不用再聽我的話了。”
見大哥疾言厲色,範遙登時夾耳通紅,支吾道:“我哪有……”
楊逍嚴肅道:“花桓的事情沒那麼簡單。你這般沖動,隻會越弄越糟糕。我最擔心的是,有人會借題發揮……”劈頭蓋臉地訓了範遙一頓,範遙噘着嘴,不敢争辯一句,心裡憋屈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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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日,苦兒發現赤狼堂的氣氛不太對,堂中弟子似乎在偷偷打量着自己,可等她回頭看過去的時候,那些人卻又若無其事地移開了視線。
苦兒滿腹疑惑地問蔣瓊:“他們這是怎麼啦?”
蔣瓊不好直說。
苦兒道:“你隻管說。”
蔣瓊道:“那個卓書懷,到處造謠,說最好離你遠遠的,誰要是得罪了你,範右使馬上就會過來幫你出頭,還說運氣好的,就挨幾下打,運氣不好的,就像花桓那樣,死了都不知怎麼回事。”
苦兒愣了一下:“他們還在懷疑我啊?”
蔣瓊點了點頭。
苦兒歎了口氣,道:“身正不怕影子斜,我不理他。”
來到膳房,弟子們剛吃過了午飯,卓書懷和火韋正在收拾桌上的餐具,苦兒看着桌上光滑如鏡的菜碟,再看看一旁已經空空如也的飯桶,也傻眼了,道:“怎麼一點飯菜也沒剩下?”她雖身為堂主,但不喜自恃身份,平日都是和大家一起吃飯的。
卓書懷淡淡地瞥了她一眼,答道:“為免别人說我的部下懶惰散漫,最近我操練士兵提早了時間。午時末,就要開始下午的訓練了,所以,我就讓弟子們提早吃午飯。”
蔣瓊有點替苦兒不忿,說道:“你提早了操練時間,為什麼不告訴堂主?還有,你們怎麼能這麼過分,一口飯也不留給堂主?”
火韋陰陽怪氣地附和着說:“狼王貴為堂主,本來就不應該和我們這些下人一起吃飯,自己另外開個小竈,不是更好?”
蔣瓊肅聲道:“堂主與你們同吃同住,同甘共苦,你們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火韋冷笑道:“她‘纡尊降貴’與我們同桌共食,也不見得就可以跟大家打成一片,我們也不是傻子,隻會覺得虛僞和做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