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阿貝紮德一看到曉芙便被她迷住了,下決心非要找到那位救他的姑娘。他叫陽頂天幫他尋訪,陽頂天就将光明頂上所有的女兵女仆找來,讓他一一見過,但他都說不是。
陽頂天無奈道:“連在後山伺候長老們的婢女都給你見過了,你要找的到底是哪家姑娘?”
柳莺莺也道:“就是啊,你總得給我們描述一下她長什麼樣子,不然,怎麼給你找呢?”
阿貝紮德含含糊糊,總不能說清楚。
那時正值曹珊瑚在含光閣陪柳莺莺說閑話,她聽聞此事,眼珠子一轉,便想起一人,問道:“敢問俱明王,你是在哪裡碰到那位姑娘的?”
阿貝紮德回憶道:“在一處茂密的森林中……”
曹珊瑚又問:“附近有何特别的建築?”
阿貝紮德一拍腦袋,猛然醒悟:“是了,我記得不遠處有個牌坊,寫着什麼‘逍遙仙館’……”
曹珊瑚更覺自己所料沒錯,狡黠一笑,道:“那我知道了。你放心,我們很快能幫你找到那位姑娘。”
阿貝紮德喜出望外,高興得合不攏嘴:“真的嗎?如果找到她,我一定要娶她當老婆!嘿嘿,如果陽教主可以幫我辦成這事,我阿貝紮德承諾,那二萬兩傭金,可以不要。那批火焰槍,我一定叫人加快制造,盡早送來中土!”
陽頂天喜出望外,待阿貝紮德離開後,忙問曹珊瑚:“你沒騙他吧?你真的知道那個姑娘是誰?”
曹珊瑚道:“如果我沒猜錯,那位姑娘就是紀曉芙。”
陽頂天聽了,呆了一呆:“可是……她是楊左使的……”
曹珊瑚道:“教主,如今周子旺已經自稱周王了,他的野心可見一斑。雖說兩軍暫時議和,但難保他什麼時候就會撕毀和約。倘若有了一批精良的火焰槍,就能以一擋十,他日周子旺再侵犯明教,我們也有充足的軍火自保。俱明王一直因為傭金的事,故意拖延火焰槍的制造,如果我們送他一個媳婦,他一高興了,肯定願意為我們盡心效力。”
柳莺莺皺了皺眉,說道:“話雖如此,但我擔心,楊左使他不肯答應。”
曹珊瑚道:“楊大哥的性格,我最了解。他這個人,一向濫情,今兒喜歡這個,明兒就喜歡那個了。區區一個女子,他不會介懷的。并非是珊瑚有私心,我也是為了本教大業着想。如果犧牲一個紀曉芙,就能夠保住本教的安危,何樂而不為?”
陽頂天沉吟道:“珊瑚說得沒錯,本座相信,楊左使是個顧全大局的人。”頓了頓,又問:“隻是,你有何辦法促成此事?”
曹珊瑚湊到他耳邊,說了一條計策。
陽頂天聽罷,臉露無奈之色,良久,才颔首道:“嗯,就按你說的辦吧。”吩咐左右弟子:“去請楊左使過來。”
楊逍接到消息,過來含光閣,陽頂天将阿貝紮德和曉芙的事告訴了他,楊逍聽罷,臉上霎時失了顔色。
陽頂天歎道:“楊左使,自我接任教主之位以來,先是曹粲叛教,将明教瓦解為二,然後是周子旺侵奪本教多個分壇,我卻束手無策。聖火令失落多年,我也沒辦法尋回。眼下明教四面楚歌,敵人屢屢幹犯,咄咄逼人,猶不能抗,隻能屈辱議和。我無德無能,累得一衆兄弟跟我受苦。周子旺狼子野心,必然不會善罷甘休,我既為教主,就不能任由他欺侮明教。可惜,我們軍火不足,就算想反抗,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若光明頂一旦有失,明教在我手中覆滅,我就算死了,也沒有面目去見明教的先輩。”說着掉下淚來。
楊逍忙跪了下來,說道:“教主切勿妄自菲薄。教主雄才偉略,拓昆侖之疆,地開千裡,所設立的分壇遍布全國,鼎盛一時,群雄無不折服。你統攝四海,勤身苦己,所創下的功業,可與方、鐘兩位教主争驅。”
陽頂天哽咽道:“要守住當年的功業,需要兄弟們同心戮力。若楊左使能為我分憂,明教上下,必定感恩戴德。”
楊逍心中一顫,不知教主有何旨意,澀聲道:“屬下定當為了明教大業,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陽頂天聽得他這般承諾,伸手拭了拭淚,眼睛一眯,神情變得嚴肅了幾分,說道:“眉州的幾位壇主今日循例回來總壇述職,呈獻了幾壺峨嵋山釀造的雪菊酒。紀姑娘久居光明頂,對峨嵋山的一事一物想必極是挂念。此雪菊酒,定能稍稍一解她的思鄉之愁。你便将此酒拿去,和她一起享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