擁有江戶川這個姓氏的人雖然不多,但這個時代還沒有經過漫長的姓氏同化,也不是非常少見。
假設父母其中一方喜歡推理,從而起一個同樣的名字再正常不過。
“好哦,我叫你亂步可以嗎?你也可以喊我水月,”她笑眯眯地說,“這個名字起得很有意思,亂步的父母是做什麼工作的?”
藤江水月感覺自己此時此刻的裝模作樣應該和柯南的“啊咧咧”有得一比,同樣都是無比刻意。
江戶川亂步不明所以,“這兩個問題之間有什麼聯系嗎?”
“沒有,隻是我想知道而已。”藤江水月搖頭。
“這樣啊,”他看了一眼前方,還未出現什麼明顯的建築,将雙手枕在腦後,繼續道:“我父親是警察,母親是家庭主婦——和普通的家庭一樣。”
果然!警察啊!是紅方!
藤江水月的眼睛閃閃發亮,“警察!太好了!你父親肯定很擅長推理吧?”
“不,我母親比父親要厲害!”
“我的天啊……”她的腦子裡出現了站在警察背後,偶爾幫忙提醒,從容淡定的笑面禦姐形象。
藤江水月:我可以!我超愛!
江戶川亂步盯着她,滿臉抗拒道:“我母親喜歡的人是我父親!而且他們已經去世了。”
藤江水月汗顔,“啊……抱歉,但是就算她還活着我也不會怎麼樣啦。”
隻是口花花而已……等等,自己沒有說出來吧?沒有吧?
不過日本這邊确實還沒有出現這樣的梗,落淚了,以後搞抽象沒人懂了。
她收起剛才有些興奮的嘴臉,随便再摘了點别的話題:“那你喜歡推理嗎?”
“一般……所以你問這些到底有什麼意思啊?”江戶川亂步一頭霧水,氣憤地提高了音量。
藤江水月天真地回答:“算是互相了解、增進感情、打發時間?”
“……哈?”
“換我了!嗯……我其實不太清楚我父母平常是工作,不過既然他們跟這裡的校長有來往,應該也差不多吧。”
但感覺其實更像是政客之類。
她苦惱地皺眉,繼續對他說:“他們在把我送到這裡學習後就失蹤了……我想,應該這輩子都沒辦法再見面了。”
失去雙親,唯一的區别是提前被送到這裡,說明她的父母知道自己無法避開死亡,或者說,本打算去做一件大概率有去無回的事。
江戶川亂步皺眉沉默片刻,說:“哦,沒關系,這種事很正常,隻要是人最後都會死的。”
不過,他的雙親是因為事故,對方的情況好像有點複雜,要是告訴她的話會引起麻煩……還是算了。
藤江水月不在意這平淡的安慰,但是因為他的這番話,覺得自己終于找到在這個學校裡搭伴的人了,不禁感動地看過去。
“謝謝你。”
“這有什麼可謝的啊。話說什麼時候才能到啊?我已經走了好久,雙腿已經酸麻到幾乎像是面條一樣,要走不動了!”
“嗯嗯,知道了……前面就是了。”
藤江水月說着,指着分叉路口前的橙灰建築說:“前面那棟樓,第三層,左邊的樓梯上去,轉角第一個房間就是交場校長的辦公室了,你——”
江戶川亂步看出她想走的意思,立刻喊道:“我還是會迷路的!你帶我到樓下不行嗎?”
藤江水月對他露出了忍耐又無可奈何的表情,“诶……已經很近了,附近也就那一棟樓,稍微花點時間就能過去了,為什麼這樣也會迷路啊?”
不可能一條直行岔路都能拐錯方向找不到入口吧?那樣的話路癡實在太嚴重了吧?
“明明可以省去找的時間,這種沒有必要又麻煩的尋找才是浪費時間吧!”江戶川亂步不滿道。
藤江水月在原地看了一眼距離,又看向雙手環胸突然開始鬧别扭的少年,那種對自己隊友的包容心還是占據了上風。
好吧……誰讓這個少年是疑似自己未來隊友的人呢?
對待初中生要有耐心,更别說也是一個“美強慘”預備役,誰都有一個化冰期,性格難搞是當然的。
就算不是隊友,看在幫忙找貓的份上,帶他過去也不是什麼大事。
藤江水月歎息一聲,最後妥協地将他帶到了樓下。
“這裡可以了吧?”她神色有些急切地看了看時間,“校長應該還在辦公室,我要趕緊走了。”
“謝了!另外,貓咪們現在應該已經轉移到你常去的位置了,那裡的地面很暖。再見!”江戶川亂步說完,毫不留戀地朝她揮揮手,一步三跨地從樓梯上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