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她有沒有拒絕過亂步的求助,那當然有,而且照例每次都會提醒他遵守校規。
但是每次拒絕完,又因為自己滿腦子擔心,加上對方在學校的處境,藤江水月心裡總有種無形的譴責缭繞,最後還是幫了忙。
明明自己最開始不是這個想法的!為什麼變成亂步的幫兇了!?
藤江水月忍無可忍地一頭砸在課本上,把旁邊聊天的同學吓了一跳。
“你、水月你沒事吧?”
“哈哈,沒事沒事,就是複習得有點痛苦……”
“啊——我懂我懂!你好好加油,我不在這邊聊天打擾你了。”
藤江水月幹笑着送走同學,深深地吐出一口氣,沉下心打算重新開始,過沒多久,疲倦的腦子裡卻突然冒出一個點子。
——有沒有辦法像是柯南那樣,讓周圍的人認可亂步的話,而非把他當做小孩的無稽之談看待呢?
能做到嗎?能拜托誰嗎?
她腦子裡的想法轉了一圈,除了交場校長之外,想不到任何能接觸到類似委托或者相關人員的人。
但是出于一種回避與水月相關人員的心理,藤江水月并不是很想去找對方幫忙,這段時間也已經麻煩過他太多,一些莫名其妙的要求總不能再拿去拜托别人。
就算是長輩,那也是看在過去父母的人情上,而自己沒有表露任何對真相的追問,才勉強維持住雙方表面的和睦。
那麼,自己去找?
藤江水月一隻手搭在椅背上,另一隻手食指點了點課本,若有所思。
能夠嘗試。
根據劇情印象,在警校内有一些特殊情況會讓在校學生去“輔助”案件的解決,隻不過到現在為止,一直沒有類似的突發情況而已。
就算沒有,也沒人說不可以自己主動去找,雖然有以身犯險的嫌疑,但藤江水月已經被困擾了很久,值得這麼一次“冒險”。
她收拾好東西離開教室,去往食堂的路上,看見了某個文化課的老師,一如往常跟他打了招呼。
對方态度如常,身影掠過前面消失在眼前。
——今天他的着裝整潔,沒有變化,但在這之前刻意打理過頭發,整體更偏向青澀感,去見的人更在意他的容貌狀态,不會是熟悉的同事。
藤江水月卻停下了腳步,幾秒後,腳尖一轉,往女生宿舍樓的方向過去。
一個月前,她曾一直以為老師是在和另一個老師談戀愛,但是有好幾次,卻發現和對方相處的對象并不隻有一個。
當然是老師,但同時也有學生。
如果不是自己的臆測,那麼,這件事應該可以調查一下,即使看起來很上不得台面,但似乎有一方是被隐瞞的受害者。
正好自己也一直有個想證實很久的問題。
亂步一直堅稱自己沒有生病,那麼,如果“幻聽”是真的,就肯定會帶自己找到相關的線索和證據。
雖然藤江水月不知道這種奇怪的變化到底是原身的“天賦”導緻,還是其他原因,但最終她都需要解決這個疑惑。
巧合的是,對方的宿舍和自己相隔不遠。
藤江水月敲了敲門,來開門的是同宿舍的一位不知情的人,她敞開着房門,客氣詢問自己的來意。
“打擾了,請問x班的宮本同學是在這個宿舍嗎?”藤江水月一邊說,一邊目光穿過打開的門,似乎在裡面尋找眼熟的身影。
對方沒聽過這個名字,一時間沒有回答,扭頭看向另一個人,“宮本?不知道诶,你認識x班的人嗎?”
“誰?宮本是誰?x班的人我也不怎麼熟悉。”被問話的人從洗漱台那邊回來。
她一邊擦着臉上的水坐到椅子上,一邊回答:“不過,x班的人确實在這棟宿舍,隻是不在這邊,在反方向靠近樓梯口那邊,你找錯方向了……具體你找的人在哪我也不知道。”
“好的,非常感謝!打擾你們了!”藤江水月尴尬地道了謝,往另一邊走去。
她能聽到身後兩人疑惑的讨論,但實際上她隻是想确定宿舍内有沒有應該會存在的“線索”。
答案是“有”——離開前洗臉的女生桌面布置整潔,桌上擺着一些零碎用品,從頭發上判斷是一個月前見過的同一個人,但角落裡有一個保佑學業的禦守。
畢竟下周學校會進行半學期一次的小測試。
這個禦守所在的神社一周前文化課老師剛好去過,另一個出自同一個神社的伴手禮,一周前剛好在另一個老師的桌上出現過,而其他老師并沒有伴手禮。
問就是藤江水月那天去請假不上搏鬥課——雖然有特别的許可,但是明面上還是要以請假的方式進行程序上的通知。
然後她就看到了正在跟其他老師分享這個伴手禮的情況,甚至被那位熱情的教官招呼着“見者有份”,也分了一塊伴手禮餅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