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不排除是藤江水月在這段時間裡,自己知道了什麼線索。
按照她的腦回路,江戶川亂步很迅速地做出“碰巧”的判斷,覺得問題不大。
社長見此,攏着雙手謹慎地問她:“為什麼你要給它起這個名字?”
而且另一個“夏目老師”……不會有意見嗎?
“因為,感覺很适合?是我以前從一本書上看到的。”藤江水月撓了撓臉頰,不知道怎麼解釋有名的《我是貓》和《○○友人帳》。
于是她看着還在觊觎魚幹的貓,思索道:“诶……真要說的話的确是個人名,可能套在貓身上确實有點怪,要不然叫它小貴?不過寓意對我的錢包好像很不妙……”
确定隻是偶然,社長放心地說:“随你。”
最後,由于在寵物醫院檢查花了三千日元,玳瑁的名字最終定為“三千円”,小名“小貴”。
*
加入偵探社後,藤江水月度過了很閑的半個月,每天不是跟着江戶川亂步出去跑一兩次委托,就是待在偵探社看書看新聞,終于從最初的氣定神閑逐漸有點坐不住了。
“今天也好閑啊。”她站在窗邊,擡頭看着橫濱的天空無意識感慨道。
微風拂面,很好的天氣,但自己真的沒心情欣賞。
藤江水月至今還記得合同上有關于實習期一個月後要考核的條件,但到現在為止,她似乎沒有學到任何工作上的知識和技能。
她轉身看了一眼吃着零食自得其樂的江戶川亂步,無奈地歎了一口氣。
雖然偵探社的盈虧不在自己的關心範圍内,但繼續這樣悠閑下去真的沒問題嗎?
藤江水月望着樓下來來往往的人,突然冒出了一個疑惑,“我說,亂步,那些在街上穿着黑西裝,而且帶槍的人……是極/道或者暴力團組織的人沒錯吧?”
“不能完全這麼算,你說的那些人雖然有一部分是,但也有一部分不算是。”江戶川亂步回答,把嘴裡的棒棒糖拿出來,“那些人裡也有黑手黨的存在。”
這個藤江水月倒是知道,偶爾在街上碰到,也感慨過異世界就是不一樣,連黑手黨都那麼大膽。
“嗯……黑手黨的占比好像更多。”她接上江戶川亂步的話,重新看向窗外,目光落在不遠處無法看見的巷子裡。
且,他們都來自同一個黑手黨組織——港口黑手黨,一個目前盤踞在橫濱的地頭蛇。
藤江水月這段時間總算對這個城市的其他組織構成建立起印象,深刻感覺到橫濱的魚龍混雜,而其中印象最深刻的就屬港口黑手黨了。
問就是前不久才知道那張揚的五棟大樓是港口黑手黨的組織據點。
這麼多年了竟然還完好無損地立在那,甚至成了這個城市的地标建築……她還從沒見過這樣明目張膽的黑惡勢力。
更别說行走在路上的那些黑手黨了。
而且聽說最近因為他們的首領疾病久治未愈,身體狀況不太好,行事也更為無理張狂。
之前有幾次新聞,報道了一場火拼導緻周圍居民發生意外,令無辜者産生傷亡。
順便一提,她現在每天都會固定在樓下的咖啡廳裡看一會新聞,反正就算什麼也不點,店長也不會趕自己走。
在網絡還沒有那麼發達的時候,她也還沒有買到電腦,甚至為了養貓花掉了不少錢,對于這些時下正在發生的事,就隻有通過公共電視或報紙得知。
倒有點像是提前步了入養老階段。
“真是離譜。”藤江水月嘟囔着,轉身收回視線,“對了,亂步,最近真的沒有别的工作了嗎?”
江戶川亂步托着下巴,滿不在乎地回答:“急什麼,最開始就是這樣,我還希望那些無聊的委托少一點呢,最好突然出現一個有意思的大案子!這樣的話名偵探的名号就能直接響徹世界!”
“難說。”
藤江水月扯了扯嘴角,卻突然看到他桌前堆成一座小山的糖紙,略微挑眉指了指那堆“證據”。
“亂步……那個,是你今天吃的全部糖果了,對吧?”
她直接上前,檢查擺在面上的零食箱,裡面還沒來得及進行僞裝,裡面空了一大片的位置原本放着一長串口味不一的棒棒糖。
藤江水月沉默地擡頭,又看到了江戶川亂步腳邊藏得十分拙劣的糖紙,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卷繩子。
“亂步,你知道我被社長委任要注意你的糖分攝入吧?”她笑着将箱子關上,熟練地在鎖扣上上鎖,“所以,為了你不會因為蛀牙而去看牙醫,珍惜你今天這最後一根棒棒糖吧。”
零食箱子——暫時封印!
江戶川亂步瞪大了雙眼,撲過去護住箱子,欲哭無淚道:“怎麼這樣?!!有些是昨天和前天和大前天吃的!我根本沒有吃多少啊!”
藤江水月擡頭,光打在臉上形成了一片深重的陰影。
“亂步,别開玩笑了……你這幾天吃的什麼我還記得呢,根本不可能是前幾天吃的。”她說着,掏出一張牙科診所的宣傳廣告,“為了你的牙齒,抱歉了!”
江戶川亂步擡頭盯着她好一會,表情平靜中帶着幾分嫌棄。
“水月……你,稍微過頭了。”
記住他前幾天吃的零食種類和數量什麼的……看來這段時間确實很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