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泊舟是第二天一早回尋州的,思狗心切,聽趙宏抱怨了一通自己沒能見到女神的怨氣。
“你和蘇亭在綜藝現場看帥哥美女,我在酒店聽狗叫,叫了整整一晚上。”趙宏眼下烏青,瞳孔無神。
“幼犬就是會這樣,換了環境不适應,長大一點就好了。”陸泊舟摸摸灰灰的身子,仔細問着它的飲食和排便情況怎麼樣。
“還行,喝了點羊奶,現在好像有力氣多了,能撐着站起來了。”趙宏發愁,“這狗我們真的要帶回去啊,狗可是要天天遛的。”
“輪流遛,算加班,雙倍工資。”陸泊舟想得很清楚,“不拍戲的時候我就自己帶着,拍戲就交給工作室留守的人,花花不是也很喜歡,齊姐應該會願意的。”
“花花連樹上掉下來的毛毛蟲都想撿回家養着,沒見過那麼虎的,上次抓個放屁蟲給磊子吓個半死。”趙宏感慨,“齊姐這麼溫柔一人,怎麼生的女兒那麼張牙舞爪?”
“小女孩就是活潑點才好。”陸泊舟是齊花花的死忠粉,堅決維護花花小朋友的形象,“喜歡小動物,多有愛心。”
趙宏看不過陸泊舟這種無腦粉絲行徑,吐槽道:“陸哥,你以後肯定是個女兒奴,難怪之前有那麼多你的女兒粉和妹妹粉。”
“我算不上什麼好哥哥。”陸泊舟笑了笑,抱起灰色小狗,“我有個妹妹,從生下來到現在就見過一面。”
趙宏沒再說話,拎着包跟上了陸泊舟,去寵物店給灰灰這個苦命的小家夥做體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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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祁回來的時候房間裡空蕩蕩的,他拍完廣告又被一個電話召回了家,聽了一晚上唠叨,第二天趕飛機的時候頭還疼着。
“林祁,媽媽就你這麼一個孩子,你就不能體諒媽媽的苦心嗎?非要去做什麼演員,我們家裡又不是掀不開鍋了要你去抛頭露面。”
女人保養得很好,依舊看得出來年輕時候的美貌,隻是臉上的表情太繃着,久久舒展不開,原本漂亮的眉眼大打折扣。
何晴四十五歲,是人人羨慕的林家夫人,對自己要求極為嚴格,瑜伽健身減脂餐插花廚藝油畫課一個不落,卻唯獨在養兒子這件事上碰了壁。
“你可是我親手帶大的啊,你小時候我抱你抱得胳膊都腫了,怎麼一點不跟我親,就知道聽你那個哥的話。”何晴百思不得其解,她并不像很多嫁入豪門的貴婦一樣,把孩子扔給保姆,隻顧自己玩樂享受。她盡心盡力的把林祁帶大,養得芝蘭玉樹,從小就是别人口中最優秀的孩子。
可,這孩子偏偏在她已經選好留學的學校時,跳出來說自己要當演員。
“媽,當演員是我自己的選擇,哥沒有幹涉過什麼。”林祁強忍着煩躁。
何晴眉毛一挑,“你要當演員,他高興還來不及呢,怎麼會去幹涉你。傻兒子,你也二十多歲了,怎麼就不知道為自己打算打算。他在公司裡培養親信,你還傻乎乎的在那個什麼電影學院裡浪費時間呢。”
“媽,你少看點電視劇吧。”林祁起身,“給你買的燕窩放冰箱了,晚上記得吃,我明天一早的飛機,先去睡了。”
不顧何晴的惱怒,林祁徑直往樓上自己的房間走去,站在陽台看樓下的草坪,黑洞洞的。
林彭的車從大門開進來,他擡頭看了一眼三樓那間總是暗着的房間,林祁正站在那裡,表情有些落寞。
“小祁回來了?”林彭問管家。
管家說:“有個工作,就一晚上時間,回來陪夫人吃個晚飯,明天早上就走了。”
“也該多陪陪何姨。”
林彭脫下西裝外套,往樓上走去。
“想什麼呢?”林彭聲音低沉。
林祁回過頭來,“沒什麼,剛跟我媽說完話,有點累了。”
“我跟幼怡要訂婚了,阿姨有些危機感。”林彭笑笑,“過段時間就好了,爸這陣子忙完準備去度假。”
兩人都很了解何晴的性格,林祁坐了下來,看着林彭。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他已經完全褪去了青澀,成為了一個可以獨當一面的大人。
“她不願意公開嗎?”
“幼怡跟你一樣有事業心。”林彭坐到弟弟對面,“我隻能暫時不要名分,等婚禮之前再公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