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劉毅臉上皺成一團,“這狗應該去蹭顧風,怎麼老往沈雲帆那邊跑呢?”
今天是一場大夜戲,前面的拍攝還算順利,唯獨到了灰灰和顧風這一趴怎麼也過不去。時間已經到了十一點,劉毅隻好先結束拍攝,讓道具組明天再想想辦法。
林祁臉上倒沒有什麼倦色,隻是到這個點了,誰的心情都不會太美妙。陸泊舟自然知道事情是為什麼,幼犬認主,對陌生的氣息很排斥,可林祁是個有潔癖的人,他怎麼也沒法開口說讓林祁抱着灰灰培養培養感情。
劉毅想必也是心知肚明,隻是和道具助理研究着是不是給陸泊舟手上沾點有刺激性氣味的東西,讓小狗隻能往林祁那鑽。
洗完澡已經将進淩晨,陸泊舟卻沒有睡,和林祁對第二天的台詞已經成了一種習慣。浴室的水聲漸漸小了,林祁邊擦着頭發邊走出來,黑色的睡衣下隐隐可見緊實的肌肉。
“你還不睡?”林祁說,“明天也沒有什麼新戲份。”
“哦。”陸泊舟這才從沙發上起來,第二天還接着拍夜戲,晚一點起來也沒什麼關系,隻是林祁一直有晨練的習慣,給了他不小的壓力。
他總想表現的好一點,再好一點。
手剛接觸到冰涼的金屬門把手,身後突然響起林祁的聲音,“灰灰,明天白天借我。”
陸泊舟不解地看着他,林祁除了在拍攝現場,平時對灰灰是敬而遠之。聽蘇亭說,他對帶毛的動物一律不感興趣,貓狗尤甚。
“好。”雖然不知道林祁借灰灰是要做什麼,陸泊舟還是下意識的答應了,同時心裡也生出一種猜想,“你是不是為了明天晚上的戲......”
他聲音不大,卻正正好落在林祁耳中,林祁的表情有一瞬的變化,陸泊舟知道自己猜的有七八分真,繼續道:“其實我已經用免洗手套給灰灰擦過身子了,也消了毒,它沒你想的那麼髒。”
林祁喉結微動,手滞留在半空,在陸泊舟殷切的眼神中,伸了出去。
軟的,很暖,還在顫抖。
他不太喜歡陸泊舟現在這個樣子,顯得他很像個幼兒園的孩子,陸老師在旁邊露出職業化的微笑,說着林祁小朋友加油啊,小狗不會咬你的。
雖然,現在确實和那副光景差不了許多。
淩晨一點,還有人蹲守在酒店樓下,從街對面的黑車裡探頭往外看,“林祁和陸泊舟那屋燈還沒關?大半夜的做什麼呢?”
“打遊戲吧。”副駕上的男人臉上反射着五顔六色的光,“林祁這個年紀正是愛玩遊戲的時候。”
女人很不滿,“你以為誰都跟你似的,來這這麼多天了什麼也沒拍着,天天被腦殘粉絲擠得渾身是汗。”
“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男人不以為然,“當狗仔的就得有耐心,能沉得住氣。”
小狗往林祁懷裡鑽了一會,似乎是很喜歡透過布料傳遞出來的溫度,林祁愣了會,然後慢慢的把手放到了它的頭上。
“我把灰灰帶回去休息吧,不早了。”陸泊舟打了個哈欠,他可不像林祁那麼年輕,實在是熬不住。
“明天白天我帶它。”林祁有些不舍。
“行,早點睡覺吧。”
陸泊舟熟練地抱起狗,把它放進了棉花材質的小窩裡。
*
錢小魚結束了酣暢淋漓的遊戲戰鬥,在聽到隔壁錢女士的腳步聲時猛地按下開關,室内陷入一片黑暗。
又過了好一會,客廳安靜了下來,空氣裡隻有空調發出的嗡嗡聲響。
她探出半個頭,打開了床頭燈。
陸泊舟去尋州拍戲已經有一段時間了,為了躲避齊心的奇葩前夫一家,工作室開始居家辦公。
錢小魚認為這是二十一世紀最偉大的發明。
很舒服,很爽,也很堕落。不用早起之後她的作息愈發混亂,常常在深夜精神抖擻的像動物園搶香蕉的猴子。
輿情監控,需要二十四不斷的人工。錢小魚如此這般告訴自己,然後繼續昏天黑地的熬夜,在每一個深夜潛入泊林之聲超話,提供寶貴的用戶活躍度。
今天是場夜戲,畫面黑漆漆的,沒什麼拍頭,晚上蹲守的粉絲也不多。這個點了,超話裡應該挺安靜的。
點進去一看,錢小魚大驚失色,最新幾條居然都是一分鐘前發的帖子,而一切讨論的源頭是——向來早早熄燈的某男寝今夜大放光明。
大黃丫頭們想了無數種可能性,每一種都在審核的邊緣蹦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