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霜從來沒有這麼快樂過。
她的前半生,填充着槍炮的轟鳴和彈藥的煙火。
除了戰鬥,就是百無聊賴地虛度時光。
隻有和妄玫在一起的這些天,她輕飄飄的,第一次感到自己是個幸福的普通人。
想要一直幸福下去。
但悲傷的是,美好的事物總是轉瞬即逝的。
*
“怎麼可能?你放不出精神體嗎?”
“……做不到。我隻是個低級向導。隐瞞了你很久,抱歉。”
聽到未婚妻自稱是低級向導的那一刻,比起震驚,姬霜的心情更接近于恐懼。
哨兵和向導相輔相成,兩者的級别是不能差距鮮明的。
沒有高級向導的幫助,高級哨兵會不定期陷入精神狂暴的痛苦。
妄玫是女皇的孩子,是尊貴的公主,怎麼可能連最小型的精神體都釋放不出來呢?
畢竟,那個女皇可是以一己之力建立帝國的強大存在啊。她的後代絕不該是個弱小的人。
無與倫比的恐懼将姬霜淹沒。
她害怕不得不和心愛之人分開,怕到連手指都在顫抖。
“再試試吧。努力一把,寶貝。”
她懇求道。
妄玫搖了搖頭,垂着睫毛,以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和低微的聲音說道:
“抱歉。做不到,就是做不到。”
*
原本一切都好好的。
姬霜帶着未婚妻到處去玩。
她們在商業街轉來轉去。
姬霜玩射擊遊戲,給未婚妻打下來一隻醜萌醜萌的羊駝玩偶。
妄玫抱着那隻玩偶,高興得不得了,踮起腳尖,在姬霜臉上吧唧親了一口:
“它好可愛。但是你更可愛,霜霜。”
姬霜臉紅了,為了掩飾害羞,把突然說起情話的未婚妻緊緊抱住:
“壞老婆,為了隻醜羊駝,叫我叫得這麼親切。”
妄玫歪了歪頭,調皮地眨眨眼睛:
“一點也不醜。還跟你很像呢。……兩個我都喜歡。”
“轟”的一聲,姬霜的心發熱發燙。
她不由自主地把老婆死死按在自己懷裡,嘴唇湊過去,印在老婆的唇上。
剛才的話,就算帶着玩笑的成分,也無疑是告白吧?
“喜歡”什麼的,這麼随随便便地說出口,難道不清楚它的威力有多麼大嗎?
“就該罰你。”
冷靜下來,姬霜親昵地輕咬老婆的耳垂,面上似笑非笑。
對于不知是純真還是壞心眼的老婆,她半真半假地責怪:
“你不知道我已經非你不可了嗎?還要撩我,不把我拴死在你身上,誓不罷休是吧?”
妄玫被密不透風地捂在懷裡,也情不自禁笑了,笑容很甜:
“是你先向我求婚的呀。我就說句喜歡你,怎麼了嘛?”
以這句話為開端,她們一次又一次地接吻,雙手箍住彼此的腰肢,身體拼命地向對方貼去。
寒風凜冽,但兩人隻感到溫暖如春。
吻得太兇,妄玫的呼吸變得急促不堪,腿也酸軟無力,隻好無助地拿手圈住姬霜的脖子。
她滿臉媚紅,嬌弱地挂在姬霜肩頭,如扶風的弱柳懸于樹幹之上。
姬霜把她的态度視為迎合,也就進一步地将手摸進她的衣服。
那隻手被抓住了。
妄玫氣喘籲籲:“别捉弄我了。你瞧,小羊都掉到地上了。快把它撿起來,我們去遊樂園玩呀。”
把一隻醜了吧唧的羊駝叫成軟哒哒的小羊羔,奇奇怪怪的。
姬霜眉毛一撇,很想把所謂的“小羊”直接丢進垃圾桶,又顧忌着老婆,老老實實地揪着耳朵把它揪起來,拍了拍灰。
老婆還在吃吃地笑,小臉紅潤得像小蘋果:
“它是小羊,你是霜霜。或者,你更喜歡被叫小霜嗎?”
“撩個沒完了?仗着我睡不了你?”
姬霜惱了,把臭羊駝和香香老婆一起抱進機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