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抛下一頭霧水的海辛,也不留一句解釋,就去追小玫瑰了。
沒來由地,她就是知道,不抓緊時間哄哄,玫瑰就再也不想見到她了。
*
“别跑那麼快、喂!你發什麼脾氣,我還沒生氣呢。什麼未來伴侶,淨瞎說。她真信了怎麼辦,你還能真把我讓給她不成?”
姬霜一路追趕,饒是盡了全力,也險些沒比過以敏捷和速度為人稱道的刺客一職。
好在她等級高,憑借整體數值的碾壓,硬生生跨越了騎士與刺客的速敏差距。
她扯住玫瑰的手臂,在不傷害她的前提下,使出了盡可能大的力道。
玫瑰被扯得一個踉跄,很不甘心地,被她抱了個滿懷。
“放開我。”
玫瑰說。
“不放。你先告訴我,你吃的哪門子飛醋?我都有你了,還會再去跟其他人談情說愛嗎?根本不可能的事。”
姬霜嫌懷裡的女人太會惹禍,吃個醋都要說點胡話給她添亂,但要讓她丢掉女人圖個清淨,她又絕對做不到。
她承認她墜入愛河了。
不是随便一個人都可以。唯獨玫瑰能帶給她酸甜交加的心動感。
就算有更好的人,有各方面都更符合“理想對象”的人,也不會像玫瑰這樣一言一行都勾動她的心弦。
“不是誰都可以跟我擦出火花的。我也不是按照條件優不優秀來選擇伴侶。愛情,總要有點化學作用吧。”
姬霜循循善誘地對玫瑰講道理。
她說,隻有玫瑰能引起她談戀愛的興趣。
她還說,在她眼裡,玫瑰就是最可愛的那個,比别的所有人都可愛得多。
她的傾吐真心沒有帶來半點正面效果。
玫瑰沉靜地聽着,既不打斷,也不插嘴,但仿佛沒在聽一樣,毫不動容,始終虛虛地望着半空。
“你不要想太多。我和海辛沒有任何越軌的接觸。她對教堂的人都很好,對每個人都會關照,不是對我有那方面的想法,我也沒有對她産生過不該産生的邪念。”
姬霜費盡了唾沫星子,就是說不動玫瑰冥頑不靈的心。
她眼看着玫瑰似聽非聽、抿唇一言不發的樣子,她就來氣。
總不能說得再直白一點?說她天天想和玫瑰上床,但甚至一次也沒有想過和海辛拉拉小手吧。
真正連朋友都算不上的,是她和海辛才對,然而怎麼才能讓玫瑰理解這一事實呢?
“跟我簽訂伴侶契約。”
她怒沖沖道。
簽了契約、綁定彼此,總不會再有類似的破事了吧。
玫瑰一晃神,再回過頭,就聽到姬霜要和她簽訂契約了,不禁疑惑地露出魅魔角,擡手指了指漆黑的角尖:
“你是說,你要和我結成伴侶?就算在以無血無淚著稱的惡魔之間,魅魔也是最壞的那一種。我不值得被愛,也不會有人愛我。你不要想一出是一出了,遲早會後悔的。”
“少廢話,快點打開你的玩家面闆。”
姬霜懶得和她多費口舌,要她立刻打開面闆,加自己的好友,并且申請和自己開啟永結同心任務。
玫瑰猶豫不定,想躲開她的支配:“我隻是堕落的魅魔,不如你們騎士和修女天造地設。”
姬霜情緒激動,對她咄咄逼人,邊說邊抱住她的腰肢,恨不得把她融入骨血似的,抱得死緊:
“你再胡亂吃醋試試?不是告訴你,我都跟你在一起了,不可能出軌其他的人了嗎?”
什麼時候在一起的?
我沒聽說。
——玫瑰正打算說出這樣的話來反駁,就被堵住了嘴,瞳孔不由驚訝地收縮。
她又被姬霜親吻了。
這次比之前的都更要氣勢洶洶,快吻得她喘不過氣。
熱烈的吻使兩人都無法維持理性。
玫瑰看到海辛的身影在樹後一閃而過,卻沒有收回魅魔角,反而把尾巴也放出來給姬霜玩了。
姬霜則太過沉迷于和她的親熱,根本不曾發現海辛在某棵樹的背後露出了頭。
*
來到海辛這邊,她目睹了騎士和魅魔的私通,胸膛劇烈起伏,被驚慌和憤怒淹沒了理智。
她不是故意偷看的。
她剛剛想過了,姬霜介紹那位女人時,口吻有種說不出的憐愛。
那女人又是個細皮嫩肉的角色,很像哪家偷溜出門的千金。
當時,海辛本想關切地多問兩句,那女人是不是姬霜的情婦。
她還想勸騎士大人,要對神明保持虔誠的信仰,别因一時刺激,而和天真無邪的富家小姐有了不該有的私情。
但是玫瑰打亂了她的節奏,讓她把很多體己話吞回了肚子。
個頭嬌小的玫瑰雙手抱臂,高貴冷豔地坐在梳妝台邊,随口兩句意味不明的話語就牽走了騎士大人的心神。
玫瑰表示,要提供機會給海辛和姬霜二人獨處,臨走前還用微妙的笑容對她們緻以祝願。
不等海辛頭腦轉過彎來,姬霜就不顧她的茫然失措,抛下了她,追着小玫瑰跑出去了。
海辛下意識跟上去,這才見證了駭人聽聞的一幕。
原來那女人不是貴族小姐,是以勾引人類為生的邪惡魅魔。
騎士被她蠱惑了,對她情根深種,隻要能擁有她,任由她說什麼就是什麼。
我必須向教皇舉報。
惡魔需要受到最殘酷的刑罰。
——腦海裡閃過嚴肅的念頭,海辛最後瞥了一眼受蒙蔽的騎士,就堅定地握拳,向教皇所在的圖書館小跑而去。
她想要拯救落入魅魔陷阱的騎士,殊不知,好心辦了壞事,反而将騎士推入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