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識到錯誤,改過不啦?
下次照犯。
本來可以避免受到傷害,但糊裡糊塗就被牽着鼻子走了,事後還要反過來安慰傷害自己的家夥。
“誰讓霜霜笨得不像話呢?想保護好我,但是因為笨,總是适得其反……”
咬着姬霜的手指,妄玫自己就把自己哄好了,眼底重新浮現亮閃閃的愛慕之情。
賬号險些二次被毀的事情也是。
她知道姬霜不是故意的,陰差陽錯就變成這樣了,其實誰也不想看到類似的狀況發生。
既然知道,那又怎麼忍心對犯下無心之失的罪魁過多苛責呢?
在她的視角,姬霜正對她的突然發難摸不着頭腦,眼睛迷惑地盯着她,另一隻手把黑色的長發撓得亂糟糟的。
她一下子又心尖發軟,抓住姬霜的手,似嗔似怪道:
“注意點形象呀。别整天地對衣着打扮不上心。至少,作為堕天使,頭發要打理得和羽翼一樣漂漂亮亮吧。”
姬霜兩手一攤,表示:
“漂亮?算了吧。我現在這樣就挺好。再說了,我真打扮得漂漂亮亮,你又該吃醋了,不許别人看我。我再不知道你吧。”
妄玫不滿地瞪她,隻當她是圖省事找借口。
不過麼,該說不說,姬霜是帥氣的女騎士,就算不花心思打扮也很吸引人。
今天,她的鬥篷下面難得穿的是燕尾裙,頭發出于種族緣故也是留得很長。
按理來說,該顯出一些成熟精緻的女人味吧?
這位騎士偏偏要搭配中性化的黑色領結、将頭發草率地散開、再穿一雙方便運動的圓頭平底鞋。
其不倫不類的程度,換個人一定壓不住。
但她如此穿着,就是有一種落拓不羁的帥氣,不愧是長年征戰沙場的人。
瞪着瞪着,妄玫就臉紅了,嘀嘀咕咕地低下頭,将食指絞來絞去:
“算啦。霜霜是過日子的人,不用搞那些虛的。對我好就是真的好了,其他的小缺點可以忍一忍嘛。”
話題不知不覺間就被扯遠了。
姬霜尚且沒想明白老婆是因為哪件事對自己甩臉子,就已經收獲了一個含羞帶笑的乖巧老婆。
其實姬霜也有話要說的。
妄玫在外界的傳聞多麼動人啊。在他人口中,她和白玫瑰的意象是經常綁定在一起的,脆弱、清純、無辜、漂亮就是她最常見的形容詞。
姬霜正式與她會面,也覺得傳聞不虛,“帝國的玫瑰”有着精靈一樣的美貌,雪白的皮膚乍一看像半透明的。
正是她窈窕淑女的表象把姬霜誘惑了,令姬霜一見鐘情,才有了後面的故事發生。
但是實際相處之後,姬霜才發現,什麼淑女?不存在的。又壞又自私的老婆是地雷女還差不多。
“可憐我被你套牢了。除了吹毛求疵的地方像貴族小姐,你不把帝國和親緣放在眼裡,一門心思就想逼宮,哪哪兒也不像優雅的千金,就是個野心勃勃的政客。”
姬霜為人正直,對帝國和女皇都很忠誠,硬是被老婆帶上賊船,以她的腦子真想不到會有這種展開。
想要的是洋娃娃似的賢淑貴女,娶回家的是一位騎在自己頭上作威作福的女主人。
這巨大的反差,換誰不說一句中了圈套了?
妄玫聽了,變臉比翻書還快,恨恨道:
“我還沒嫌棄你,你倒是嫌棄上我了。”
姬霜振振有詞地狡辯:
“誰嫌棄你了?我隻是實話實說。你不也經常罵我情商低,總是說錯話嗎?”
“那又不一樣!”
“哪兒不一樣了?”
*
還站在領主的花園裡,以賊人的身份,二人就算起總賬了。
情侶吵架,不僅要把對方做錯的事拿出來說,也要表明自己的犧牲有多麼大、多麼可歌可泣。
“你見了那些好看卻不實用的東西就走不動道,什麼花花草草,什麼珠寶首飾,我每次都給你買,家裡快堆滿了。”
這是姬霜先打出的一張牌。
給老婆買了一堆花裡胡哨的東西,浪費錢财不說,還占據空間。她多辛苦啊。
“哪有走不動道?是你木頭腦袋,我在暗示你要時不時對童養媳搞點浪漫攻勢,不然我就跑啦。”
妄玫的回擊顯得孱弱無力。
因為她确實是索要更多的那一方,至少表面上,比姬霜更加任性妄為。
“你想跑?你根本沒打算跑。賴着我多舒服啊。換成别人,誰會像我這樣嬌慣你。”
姬霜笑了,覺得勝券在握。
“你……”
妄玫預感到要吵輸了,漲紅了臉,焦躁地擺弄衣角,支支吾吾地吐不出一個完整的詞。
“二位别争執了。不如進屋喝一杯茶,把話說開吧。”
一道沉穩的聲音從旁響起,是惡魔管家率領一衆守衛把她們重重包圍。
“壞了。”
姬霜一拍腦袋,光顧着拌嘴,忘了警戒周邊環境了。
妄玫則索性不出聲了,将兜帽摘下來,傲慢無禮地睨着年邁的管家。
管家認出她的身份,知曉今時不同往日,客客氣氣地請她位居上座。
她正煩心,不想多言,讓她坐,她就坐了。
姬霜厚着臉皮坐在她的身邊,兩人共用一個座位,擠得不像話。
“哈哈,好擠。”
被老婆瞪了,姬霜摸摸後腦勺,讪笑一下,把小小的老婆放在腿上,就這麼糊弄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