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玫既沒有出來賞景,也沒有去填飽肚子。
她意興闌珊,待在房間,對着窗戶陷入沉思。
姬霜端着餐盤推門而入,反手把門鎖一扣,就坐在了她的旁邊,談起之前被轉移了的話題:
“蘭月到底找你說什麼了?你告訴我。”
妄玫接過自己的那份食物,搖了搖頭,态度由消極怠工又轉變為積極對抗:
“我和右丞相大人的對話,不關您的事。請給未婚妻保留一點隐私,好嗎?”
她一用這種公事公辦的口氣交流,姬霜就冒火。
姬霜受不了她的冷暴力了,索性把盤子奪走放在桌子上,把她推倒在床。
陽光由明轉暗。
漫長的吻也使人氧氣耗盡,頭腦變昏。
妄玫暈暈乎乎地扶着額頭,感受到姬霜的鼻息噴灑在自己臉上,臉頰不由自主就微微變紅。
“你要看海,我也帶你來看了。還有什麼不滿意的?想鬧分手了是不是?”
姬霜數落着沒事找事的妻子,言語中戲谑夾雜着親昵。
妄玫忽然惱了,身體先于理智作出反應,緊緊地抱住姬霜的腰。
過于着急,她甚至有點咬字不清,“不分手,我想要你……”
說着說着,她眼裡閃出淚花。
她的激動情緒令兩個人都愣住了。
姬霜摸摸頭,“我開玩笑呢。”
但妄玫也沒有後悔,回過神來,仍舊将姬霜抱得死緊。
受了這麼多沒必要的委屈,不就是想把姬霜留在身邊嗎?
真鬧到要分手的地步,就是賠了夫人又折兵,滿盤皆輸了。
她執着地抱着姬霜,怎麼也不撒手,倔強得像不肯放棄心愛玩具的小孩。
但她又不與姬霜視線相對。
姬霜鬧不明白她想幹什麼,耐心地等了一會兒,沒等出結果,就随心所欲地對待她了。
如此肆意妄為了一個月。
除了端飯,就沒有走出豪華的套間。
後果也是可以預見的了。
*
[滴滴,健康助手提醒您……]
妄玫打了個哈欠,按滅發光的腕表,動作遲了一步,讓系統播報了半句健康信息。
“别關,讓我聽完。”
從旁邊伸過來一隻手,扣住她的手腕,是姬霜要求她把健康助手的頁面重新打開。
有什麼好聽的?
每天都是老樣子,每天都要聽。
總聽千篇一律的内容,不覺得煩嗎?
妄玫閉着一隻眼,懶洋洋地調出實時監測她身體狀況的AI助手,心裡十分不以為然。
測量的數值,無非是血壓血糖,或者體脂指數的變動。
看到頁面顯示的信息,她卻忽然睜大眼,瞌睡蟲都跑光了。
“怎麼了?哪裡不對?”
姬霜關切地問。
妄玫面色爆紅,含羞帶怯地扯了扯愛人的衣角,把腕表遞給了她。
姬霜一看,得,老婆懷上了。
這學是上不了了,假期要無限延長了。
*
老實說,姬霜沒想讓老婆未婚先孕。
訂婚宴還沒辦,孩子就有了,說出去不好聽。
但隻要有親密行為,懷孕就是不可避免的,她總不能一直不和老婆親密吧?
生米煮成熟飯,覆水難收。
那就得想想下一步該怎麼做了。
得知懷孕的消息,老婆明顯活潑不少,可能是放心了吧,有了愛情的結晶就不會再分手了。
姬霜無奈地苦笑,“都把我綁死了,能不放心嗎?真不知道她一天天在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
老婆在戲水,樂此不疲地把腳伸進水面,驚起一條條飛魚。
她說她想玩水。
姬霜就帶她到救生艇上踩水玩兒。
“玩夠了沒?回去吧。别凍壞身子。”
姬霜催她回到溫暖的室内,她也不聽,沒辦法,隻好彎腰把她抱起來,強制性帶回房間了。
“我不要回船上!我要過二人世界!”
老婆大聲抗議。
姬霜沒忍住,嗤嗤地笑出了聲,刮了刮她的鼻尖:
“蹬鼻子上臉了不是?又頂我嘴。怎麼,仗着肚子裡有寶寶,想上天了?”
妄玫的玩性和任性同時達到頂峰,扒住姬霜的肩膀,挂在她身上甩來甩去,就是不肯踩在踏實的船闆上。
雖說作為情趣也不壞,但姬霜不能一直讓老婆吊着啊。
她哄了又哄,說盡了道理:“明天再出來玩,又不是沒機會了。看你的腳,都凍紅了,再不回床上待着,生了病怎麼辦?”
妄玫油鹽不進軟硬不吃,非要在小型救生艇玩她的雙人過家家遊戲。
看她的意思,是真的想坐着救生艇漂回陸地,期間靠釣魚吃魚為生。
姬霜頭疼極了,哄她哄不好,不哄又于心不忍,最後不得已妥協了。
兩人又返回小艇,拿了根魚竿,和簡單的海水過濾器。
為期一周的海上漂流開始了。
渡輪跟着她們,不遠不近,随時準備充當她們的保護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