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楚鳳歌卻穩穩地站在原地,絲毫沒有退讓之意。
他無奈的解釋道:“小師妹,你先莫要急躁,那錦花毫無人類的血腥之氣。”
有楚鳳歌擋在前方,霍華德心中稍安,隻見他輕撫着胸口,苦笑着說道:“這小姑娘家的,性子怎如此急躁?
我這不過是跟你開個玩笑罷了,何必這麼認真呢?
我可以對天發誓,這些錦花絕對沒有摻雜任何‘人為’的因素,你放心好了。”
小師妹面色依舊冷峻如霜,她的目光如寒芒般緊緊鎖定着霍華德,銳利得仿佛能洞悉人的靈魂,冷冷地問道:“你所言可當真屬實?若有半句虛言,當魂飛魄散!”
在修真界,誓言是有約束力的。
霍華德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心有餘悸地回應道:“千真萬确!若真用人為材料,我的這門生意豈會在此地做得如此之大?”他的聲音略帶些許後怕。
霍華德本來隻是想試探一下楚鳳歌,沒想到連楚鳳歌身邊的小姑娘都能輕松給了他一個下馬威。
果然,哪怕在錦花的幫助下,他與大派弟子還是有很大的差距的。
小師妹聽了這番解釋,臉色才稍稍有所緩和,但也僅僅隻是緩和了些許而已。
拿人煉藥是魔道的行為,怎麼可以亂說呢?看着楚鳳歌擋在霍華德面前,連楚鳳歌都被小師妹瞪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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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城主府。
楚鳳歌靜靜地盤坐在床鋪上,雙目緊閉。
他并沒有像常人那樣進入夢鄉,而是選擇利用這寂靜的夜晚進行打坐修煉。
透過那半開的窗子,可以看到夜空中高懸着一輪隐隐約約的月亮,灑下淡淡的銀輝。
就在這時,一陣細微而又稀稀疏疏的聲響傳來,若不仔細傾聽,幾乎難以察覺。
這聲音極其輕柔,甚至比貓行走時發出的腳步聲還要輕微幾分。然而,對于正在修煉中的楚鳳歌來說,卻清晰可聞
不多時,隻見一道黑影如鬼魅般悄然躍入房中。來者身着一襲黑色緊身衣,臉上蒙着黑巾,俨然一副刺客的裝扮。
此人動作輕盈敏捷,毫不費力地便翻過了窗子,随後迅速地從懷中掏出一枚靜音符,輕輕一抛,那符咒便化作一道流光,将整個房間籠罩其中,使得外界的聲音再也無法傳入。
緊接着,她慢慢合上了窗子,生怕外面看見裡面的動靜。
楚鳳歌估算了下時間,現在已經很晚了,估計不會再有其他人來了。
他目光落在眼前這位訪客身上,問道:“師妹,你現在不生我的氣了?”
小師妹緊蹙着眉頭,悶聲說道:“不,我還在氣頭上呢!但又擔心誤了你的事,這才忍着,先過來找你通通氣。”
她稍稍停頓了一下,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大師兄,你倒是給我講講清楚呀!我覺得自打咱們下了山以後,你簡直像變了個人似的,連說話都讓人摸不着頭腦了。
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啊!你至少告訴我這個地方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吧。”
她的目光中充滿了疑惑和不解,仿佛在等待着楚鳳歌說實話。
楚鳳歌看着小師妹,心中不禁泛起一絲愧疚。
他知道,自己最近的行為确實有些反常,讓小師妹感到不安。
楚鳳歌聲音中帶着一絲疲憊。“小師妹别急,我比你更想知道我走後,這個地方發生了什麼。”
小師妹微微一愣,随即不滿地嘟囔道:“那你就從你們初遇講起啊!你和這裡的城主明顯認識。
就從他那一番話來說,他肯定不是什麼善茬。
大師兄,我從來不介意聽别人講故事。”
楚鳳歌沉默了片刻,最終隻能含糊其詞地說道:“這件事倒沒有什麼好說的。隻能說我在看人方面一直不是很行。”
小師妹皺着眉頭,追問道:“不是很行的意思,是說霍華德是個壞人嗎?那你方才為什麼阻止我?”
楚鳳歌搖了搖頭,語氣中帶着一絲無奈:“其實,用好人和壞人來形容一個人是錯誤的。我認識他的時候,他是個好人。現在卻說不準了。”
小師妹煩躁地揮了揮手,抱怨道:“好麻煩!你都已經覺得他可能是壞人了,那就不該阻止我。等我把他抓起來審問一番,不就行了嗎?”
楚鳳歌頭痛地扶了扶額頭,歎道:“小師妹,你這風風火火的性子得改改。
今天你和霍華德的打鬥,還可以歸結為年少沖動。但你無緣無故把一個城的城主抓來審問,這就有些過了。”
在宗門時,楚鳳歌就深知小師妹屬于那種“肌肉快過大腦”的類型,沒想到下山後,她變得更加沖動了。
小師妹卻有自己的理由,她不滿地嘟囔道:“我最煩你們把簡單的事情搞複雜了。明明可以馬上解決的事情,非要拖着,萬一後面解決不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