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靴子的貓警覺起來。
但她深知要逐個擊破的道理,她是先轉向愛抖露:“你那把帥氣的鐮刀,不想要了,對吧?”
愛抖露頓時像被踩了尾巴,那可是他好不容易撿到的寶貝!稻草人決定那把鐮刀作為他的獎勵之一。
接着她又對藥不能停使出殺手锏:“某人是不是想任務框内永遠頂着個紅點?這你能忍?”
說話間,她迅速調整隊伍站位,和愛抖露一起把藥不能停夾在中間,徹底斷了他攜球跑路的可能。
“是不是兄弟了……”藥不能停哀怨地擡頭,活像個被沒收遊戲機的小學生。
穿靴子翻了個白眼:“正因為是兄弟,才不能讓你想一出是一出。”
他們一行人風塵仆仆地趕到湖邊。
湖面失去了白日波光粼粼的樣子,偶爾泛起的漣漪如同貪婪的舌,添舐着暗沉的夜,映照着李錦淵漆黑如鍋底的臉。
他的身影在黑暗中更顯消瘦,身後的美婢垂首而立,面容在夜色裡若隐若現。
愛抖露又一次瞄向李錦淵身旁的魚簍,那魚簍,空蕩蕩的,連魚苗的影子都瞧不見。
他忍不住脫口而出:“他都釣了這麼久了,咋還是‘空軍’呢?這裡的魚這麼精嗎?”
話音剛落,李錦淵的耳朵猛地一動,捕捉到那個刺耳的“空”字,他現在聽不得這個字。
又是這群煩人的“天人”,他現在隻想快速把他們打發走。
李錦淵壓低了聲音:“原來是你們呀,你們來的真慢,我都等你們好久了。”他一邊用身子擋住魚簍,一邊示意美婢趕緊把那個恥辱的象征藏起來
穿靴子的貓輕聲道:“冒昧打擾了,我把要修的東西帶過來了。”
李錦淵接過穿靴子的貓遞來的黃銅球體,屈指輕彈球殼,發出清脆的金屬聲。
他眉頭微蹙,有些驚訝地問:“怎麼突然之間壞了這麼多?”
穿靴子的貓無言以對,隻能露出一個尴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
李錦淵自信一笑道:“好在我技術不錯,不然你們估計要等很久了。”
話音剛落,美婢從袖中取出一隻七寶玲珑匣。
别看它外表隻是一個普通匣子,待美婢從中掏東西時,才見裡面藏着玄機。
李錦淵念叨着:“我找找,稻草人在哪?丙七列,戌三格……”找到後,他後輕輕一點黃銅球體。
瞬間,圓潤的球體上面的符文逐節斷裂,外殼化作十二瓣,内壁上細如發絲的凹槽顯形。
藥不能停之前也試圖過打開過,但它渾然一體,除了球體外面似乎是符文,完全看不出這球體有什麼玄機。
現在他看到這一幕,不禁感歎:“好精細,沒想這遊戲,連這種細小的地方也做的如此之好。”
穿靴子的貓則在心裡暗自吐槽:“這個地方怪怪的。明明技術含量很高,但總感覺沒用到正路上。感覺像是‘螺蛳殼裡做道場’,不是不行,但總覺得有些小題大做。”
随着李錦淵全神貫注地修理着黃銅球體,按照小隊慣例本該輪換下線休息。
但這次藥不能停卻像着了魔似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李錦淵的每一個動作,活像個偷師學藝的學徒。
“你們先下線吧,我守着。”藥不能停頭也不回地擺擺手,那架勢活像發現了新大陸。
愛抖露和穿靴子的貓對視一眼,聳聳肩化作兩道白光消失。
李錦淵微微一頓,雖然楚鳳歌提前打過招呼,但看着兩個大活人憑空消失還是讓他眼角跳了跳。
不過很快,他又沉浸到工作中去了。
當東方泛起魚肚白,李錦淵伸了個懶腰,将最後一個修複完畢的黃銅球體輕輕放在桌上。
愛抖露一行人剛上線就看見這場景,正要上前道謝。
“打住!”李錦淵像趕蒼蠅似的揮揮手,“要謝就别到處說,懂?”說完還做了個抹脖子的警告動作。
三人小組點了點頭。
随着穿靴子的貓和愛抖露把修好的黃銅球體帶過來,稻草人們仿佛感受到了某種信号。
原本陰森可怖的田間守衛們,此刻竟像等待投喂的小狗一樣躁動起來。
它們稻草編織的身軀發出“沙沙”的歡快聲響,鐮刀手臂不自覺地輕輕擺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