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湘榆有點臉紅道,“哪有?”
小月毫不吝啬誇獎,“怪不得大人天天都想你,我見了夫人才明白,我是怎麼也比不上夫人的,大人心裡隻有你一個,你不在的這段日子,他每天都想你,想你想得都快瘋了。”
她說得如此直白,柳湘榆更不好意思了,“你……小小年紀,不要胡說。”
“我沒有胡說,我說的都是實話,不信你問小環姐姐。诶?小環姐姐呢?”
柳湘榆笑道:“她在屋裡呢。”
小月興奮道,“我去找她玩一會兒可以嗎?”
柳湘榆望着她的眼神竟有了一絲慈愛,“當然可以。”
“謝謝夫人!”小月蹦蹦跳跳地跑進去,像一隻快樂的小白兔。
小月在柳湘榆家待了一個時辰,才戀戀不舍地離開。
剛進了宋府,就看到坐在院中乘涼的宋彥樟,正用一種滿懷期待又怨毒的眼神斜睨着她。
小月走過去行了個禮,“大人,奴婢回來了。”
“給夫人的信送到了?”
“送到了。”
宋彥樟等着她彙報,小月卻眨着清澈的眼睛望着他,似乎沒有話要彙報。
“送到就完了?”
“完了?不然呢?”
宋彥樟幾乎從搖椅上跳起來,“我讓你送信給夫人,你沒讓他回信嗎?”
小月尴尬撓撓頭,“您也沒說要讓他回信啊!”
宋彥樟恨不得踹她一腳,這世上怎會有如此蠢笨的女人!
“那夫人都說什麼了?”
小月想了想,“我誇夫人好看,他說:哪有?”
“還有呢?”
“我說,大人心裡隻有夫人一個人,每天都想你。夫人說:小小年紀,不要胡說。”
宋彥樟臉色稍緩,“還有呢?”
小月又想了想,“沒了,然後我就去找小環姐姐玩了。”
宋彥樟終于忍不住踹了她一腳。
“哎喲,”小月一個踉跄,差點摔倒,“大人息怒!夫人看到您的信,笑得可開心了。”
總算說了一句有用的話。
“大人,明天還要送信嗎?夫人看到會喜歡的。”
宋彥樟看着她就來氣。
“明天我讓夫人給您回信!”
宋彥樟冷哼一聲,轉頭回屋了。
于是第二天,宋彥樟總算得到了柳湘榆的回信。
他激動地打開信封,便看到柳湘榆娟秀的字迹:宋大人請勤于公務,莫要不務正業。
他有點失望,他給柳湘榆訴衷情,柳湘榆讓他勤公務。
“夫人可說什麼了?”
小月道:“夫人說,不要給他寫信了。”
“為何?”
“他說大人日理萬機,不該沉溺于聲色,專心公務才是正理。”
宋彥樟一挑眉,“你就沒替我說點好話?”
“我說了呀,我說大人每天都勤于公務的,隻有晚上才會想夫人想得睡不着覺。”
宋彥樟真是被她氣笑了,“你怎麼知道我晚上睡不着覺?”
“我猜的。我想着,夫人要是知道你睡不着覺,說不定一心軟,就會回來陪你一起睡了。”
這丫頭的腦子怎麼時而蠢笨時而靈光呢?
“那夫人心軟了嗎?”
“沒有。”
宋彥樟咬牙,“廢物。”
小月噘噘嘴,“我已經盡力了。”
宋彥樟收好柳湘榆的墨寶,對小月邪惡一笑,“明天再勸不動夫人回來,就不許你再去看你的小環姐姐。”
“啊?”小月一呆,“我……我一定盡力!”
隻可惜第二天小月還是沒能請動柳湘榆,灰溜溜地回來了。
宋彥樟早知如此,也沒抱什麼期望。
小月拿出柳湘榆的信,偷瞄着宋彥樟的臉色。
柳湘榆的信寫着:腰傷可好些了?明日我去采貨,順路過去看你。
宋彥樟差點跳起來,抻到了腰傷,又跌了回去。
小月趁着脖子,“夫人說什麼了?”
宋彥樟得意地抖抖手裡的信,“死丫頭,你用了什麼辦法,能請動這尊大佛?”
小月嘿嘿一笑,“我抱着他大腿撒潑打滾哭着求他的。”
宋彥樟的笑容立刻消失,變得陰沉可怖,“你?抱着?他?大腿?”
小月點點頭,等着被誇獎,“夫人實在是個心軟的好人,大人你也該學學這死皮賴臉的功夫,說不定有用。”
宋彥樟咬牙切齒,“幹得漂亮,你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