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藏夕深深吸了口氣,舉杯喝盡了杯中酒。
女人的直覺一向靈敏,剛剛瞧着管藏夕目光一直停留在那剛剛上來的人身上,倆女生對視一眼都是不動聲色直了直身體,可是瞧着倆人半晌都沒有動靜。
想了片刻,女人還是問了一句,“是朋友嗎?”
管藏夕瞧着她笑,“嗯?不認識。”
這句話換來對方真心實意的笑臉。
倆人端坐棋盤好似不動聲色,可無奈局中有一位不按常理出牌的某人。
顧憐珩瞧瞧這個瞧瞧那個都不言語,嘴角的笑揚起就沒有落下,他将杯中酒喝完,轉而帶上,剛開的威士忌直接往那兩人角落而去。
擡眼瞧見這一幕的管藏夕眉心一跳。
陸幻儀和言徊面前擺了許多酒,面對有人拼桌來者不拒,想喝盡可喝,大方的像是散财童子。
餘光瞧見顧憐珩時她差異了幾秒,随即就好似沒有看見對方。
他自來熟似得在她身邊落座,笑着跟剛剛過來打招呼想跟他們玩遊戲的人隔開了位置,“不好意思,打擾十分鐘。”
陸幻儀這才看見他似得,驚喜道,“沒想到在這裡遇見你。”
顧憐珩似笑非笑,“你們這是玩的哪一出?”
“面對面出軌,情趣?”他的笑不懷好意,看着陸幻儀的那雙眼睛卻沒有絲毫笑意,陸幻儀對這人的了解并不淺顯,他說的話真真假假,他的表情時真時假,唯有那雙眼睛能夠透出些許真情實感。
陸幻儀當下突然對他們的友誼産生了好奇,管藏夕和顧憐珩有多深的交情,這人竟會為他來打抱不平?
她突然想到了某個人,青春時期管藏夕幹的混賬事,既有她的默許,也有面前這位的推波助瀾。
“哦?你說誰?”陸幻儀眼波流轉,還是裝傻。
顧憐珩眼中閃過詫異,看向她身側的言徊,“從沒見過,介紹一下?”
他想要從她嘴裡知道他們的關系,陸幻儀偏不如他所願,笑了一下,“顧總好興緻。”
顧憐珩身後的視線若有似無,他瞥了一眼倆人依舊搭着的手,“原來是情人,看來是很得你喜歡,兩個月前的婚戒都可以不戴。”
這實在是不客氣的一句話,可惜言徊的表情不變,甚至在顧憐珩話說完的同時将下巴壓在了陸幻儀的肩膀上,那雙瞧誰都似乎透着情誼的眼睛十分無辜的看着顧憐珩。
看的顧憐珩牙癢癢。
“不知道陸小姐認不認識那位?”顧憐珩不再跟她繞彎子,側身直接露出管藏夕所在的方位。
他和管藏夕都不用說話,當初管藏夕三天兩頭與他喝的酒蘊含的意思即使過了這麼多年他依舊清楚,今天三言兩語的試探不過是幫幫那位現在還坐在沙發上不知道還沉不沉得住氣的某人。
“哦?顧總說的是誰,”陸幻儀裝模作樣在這個方向看了好一會,接着道,“不認識,介紹一下?”
顧憐珩笑意不變,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與她和身邊的言徊喝了滿滿一杯,放下了自己帶過來的酒杯,慢悠悠回了管藏夕身邊。
這是個相貌不落俗,出手又大方的角色,攬着女人笑着和她仰進後面的沙發,隻這一下他捋了一個戒指下來給他,“給點時間讓我們說說話?”
管藏夕身側驟然空出一個位置,顧憐珩擡手放在他肩膀上,“玩的夠花的啊。”
管藏夕肩膀一抖,冷眼看着他。
顧憐珩眯着眼睛笑,“我可問了,人說不認識你。”
另外一邊,剛剛問了管藏夕和那人關系的人和顧憐珩有過幾面之緣,瞧見他跟管藏夕關系這樣親密自然知道身邊的人非富即貴,“顧總,那是誰啞?”
顧憐珩看了管藏夕一眼,“好問題,”迎着兩雙好奇又暗藏打量的視線,他笑了一下,“我也不知道。”
管藏夕抱臂靠坐在沙發上,看着對面人影幢幢中的陸幻儀。
他想,這場對弈,從頭到尾隻有一個人信心滿滿。
他站起身,直接端起還剩有一半的酒,一口喝盡,直直沖着人去。
身側的女生反應過來還想拉他,顧憐珩似笑非笑攔住她的手,“怎麼,跟我喝不好?”
女生眨了眨眼睛慢慢側身,“怎麼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