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暑期派對,某個郊區獨棟别墅中。
“行啊,到點你就過來,這邊缺人玩遊戲呢,小陸姐晚上喝多了正在樓上睡覺呢,那位早早說了不來總是不會來了。是呀,晚上喝酒的時候小陸拿起酒杯就不停,勸都勸不住,這會應該還在樓上醉着呢。”
挂下電話正要與身邊人說話,那頭拿着手機回消息的副會長懵懵擡頭,“管藏夕?我剛剛看見他來了呀,還給我打招呼了。”
“什麼時候?!”整個人窩在沙發内的某人猛地彈起來。
副會長指了指樓上,“剛剛上去了。”
彈坐起來的人又窩了回去,“那應該是去找陸幻儀了,這倆焦不離孟的......”
樓下人聲鼎沸,包下别墅開趴的年輕男生女生們沒有過多糾結,這倆人總是會結伴出現在各類地方,正要開口招呼繼續玩遊戲,傳來了電子開門聲。
樓梯傳來腳步聲,又來了一撥人。
活動愈發熱烈。
另一邊,醉酒的感覺讓陸幻儀整個人暈沉沉的,好容易睡了一個整覺又被口渴喚醒,陸幻儀坐在床上看着窗外,夜晚,簾子沒拉,即使大扇玻璃窗關的嚴嚴實實,還是能聽見悶悶的音樂聲。
她有點後悔晚上的豪橫,拿着酒杯喝的沒邊,現在也搞不清楚當時的想法,隻是想醉一場,沒有理由。
可惜灌到肚子裡的酒确實讓她微醺了一把,但是一場睡眠起來頭昏腦漲的感覺屬實不太好。
都說最怕的是長時間午睡,醒來後世界空蕩蕩,好像遊離在所有交界線之外,陸幻儀将這種出現片刻的怪異感覺從心裡排開,起身穿衣,準備去樓下倒杯水,還沒來得及動彈,門被打開。
扭頭看見推門進來的人手中端着兩杯水,陸幻儀盤腿撐着下巴看他,“管藏夕進來你不敲門,譴責你。”
指着他說完這話,單手攤開又去接他送來的水,“送水好評,加一負一。”
“我又不是你男朋友,給我打分意義不大。”管藏夕把自己的杯子放在了茶幾上,坐在了靠牆的椅子上,可惜這裝修貼近中世紀的椅子外表好看有餘,坐着的舒适度不足,直闆的坐着瞧着人很是别扭。
陸幻儀拍了拍自己的床側,大發慈悲,“坐這吧,看你坐的難受。”
管藏夕也不客氣,挪到了床側,倆人占着對角,喝水沒有多說話,初秋的天氣不冷不熱,原本并不覺得熱,可也許是酒勁上來了,陸幻儀将搭在自己身上的被子全部推到了一邊。
管藏夕瞧着她的動作,順手将被子歸攏了一下。
陸幻儀看他一眼,“不下去喝點?我瞧他們發了好多消息來催。”
晚上那一場開喝的時候管藏夕不在,待到他來的時候陸幻儀已經醉的上樓睡覺,這場派對倆人是第一次說話。
管藏夕見着她情緒恹恹,想了想,不同往常多嘴問了一句,“還在為分手難過?”
這是從何說起,陸幻儀想起來自己上一個男朋友已經是一學期之前的事,那場戀愛談的幼稚又充滿笑料。
況且最後的結局管藏夕明明也有摻了一比,現下在這像是要與她聊天交心,陸歡怡想笑,想要罵他幾句多管閑事,話到嘴邊又覺得無趣,過多的解釋顯得好似她還十分在意,可又不願對管藏夕推心置腹。
說到底還是覺得戀人之間說這些很奇怪,究竟從何而來的感覺,她自個也不明晰,追根究底,陸幻儀推脫到了喝完酒人就變的矯情上了的緣故。
她沒有回答,反而反問,“是又怎麼樣?”
管藏夕定定看她一眼,突然嗤笑,“沒想到你喝醉酒還開始傷春秋悲。”
果不其然,陸幻儀先前覺得管藏夕在關心根本就是錯覺,這場談話就是他要來膈應她,找人黃了她的初戀不過是想告訴她,她識人不清,找到的對象是一位腦子不靈清的纨绔子。
陸幻儀并不是不知道他的打算,甚至一定程度上還是她自己在冷眼旁觀,想要瞧瞧葉決的選擇和做法到底是什麼樣。
結局大快管藏夕的心,卻是讓她失去興趣。
原本就是三分真七分假,多了外力的摻和,這三分真也消失的快要琢磨不清。
陸幻儀懶得再跟管藏夕打機鋒,喝完酒腦袋就是轉的慢,她往後一躺拽過被子把自己蓋的嚴嚴實實,開始送客,“出門記得把門帶上,好走不送謝謝。”
被角被管藏夕坐了些許,她分毫不讓,使勁一拉。
瞧在眼裡,十足的使脾氣模樣。
管藏夕沒再多說什麼,動作放輕出了門,想了想直接下了樓,正火熱開酒的第二場,瞧見他下來氣氛又上了一個高度。
“說來又不來,都做好準備你不來怎麼又來了?”
“先罰酒,今天别想跑,最少也得喝的跟陸姐一樣多!”
管藏夕接過開了瓶口的酒,一口氣先下了半瓶,衆人滿意了,往旁邊挪挪給他讓了位置,管藏夕抓了個抱枕在懷裡抱着,問:“晚上她喝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