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奕等人各懷心思,誰都沒料到會有如此突然之事,皆是大驚。
眨眼間,玄奕便閃到碧清身邊:“碧清!”
一條鳄魚飛撲上荷葉,落到碧清腳邊。
眼眶中的淚水随着鳄魚妖的動作,在空中劃出一個優美的弧度。
“水芸姑娘,嗚嗚嗚……”
鳄魚妖哭聲震天,聽上去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他靠到碧清腳邊,蹭着她灰色的繡鞋:“那狼妖欺負我……哇……”
如铠甲般堅硬的鳄魚皮刮過碧清鞋邊,她害怕的尖叫:“啊啊啊啊!你不要過來!”
碧清上去就是一腳,不經意間催動了自己困在荷花中時,圍繞在身邊的靈力。
鳄魚被碧清一腳踹飛滾下荷葉,濺起大片大片水花,翻着肚白飄在湖面上。
“鼍龍!”水芸驚呼,上前去查看好友的傷勢。
她急急道:“你認錯人了!那是碧清仙子!”
墨決與夢遲嘴角一抽。
夢遲道:“……碧清姑娘好腳力。”
玄奕想為碧清療傷,凝聚在掌心的妖力才碰到碧清,便被金色的靈力壓制。
玄奕眉頭一緊。
碧清全身濕漉漉的,因為沾了不幹淨的湖水,臉上隐隐泛起灼痛。
她來不及擦拭臉上的水,緊忙使用靈力為自己療傷止痛,還不忘繼續說着剛才被鳄魚妖打斷的話:“這蓮藕極有可能生于乾元山。”
“乾元山?”幾人吃了一驚。
玄奕率先反應過來:“這可是為三太子重塑肉身的蓮藕?”
若是如此,自己砍下的花瓣恢複迅速,倒是說得通。
“應是。”
碧清臉上的灼痛感減退:“我方才數了一下,這蓮藕上有七孔,象征着人的七竅。我在天界所見的,都是九孔。”
“九孔蓮藕?”玄奕詫異,“沒想到蓮藕竟分的如此細。”
“當然!九孔的吃起來比較脆,涼拌起來甚是爽口!”
碧清道:“身上竟然不痛了。”
身上難聞的泥水味被妖力驅散,潮濕感也減褪大半。
就在她想徹底消退水漬時,玄奕當即叫停:“碧清!萬不可再使用靈力!”
“為何?”
碧清不解的望向他,看到玄奕雙眸緊閉,臉頰微紅,側着腦袋。
眼神移向墨決與夢遲,二人不知何時背過身,留給自己兩個略顯局促的背影。
玄奕将頭轉了過來,雙目依舊緊閉,提醒道:“你可是忘了,身上的狼裘是我妖力所化。蓮藕中的靈力壓制我的妖力易如反掌,你如此使用靈力,就不怕……”
碧清慌亂的低下頭,不幸中的萬幸,隻是自己身上的狼裘呈半透明,裡面的衣衫皆完好的穿在身上。
碧清來不及抱怨,四下尋找明珠的身影,想向她借身衣裳。
水芸确定鼍龍并無性命之憂,又看到湖下睡着數條鼍龍,稍稍放心些許。
回身看碧清甚是焦急,身上的外衣時隐時現 ,問道:“碧清姑娘,你這衣裳……?”
“這衣裳是玄奕妖力所化。”
“竟是如此!碧清姑娘,你若是不介意,我有幾身衣裳可供你挑選。”
“有勞。”
水芸的話解了碧清的燃眉之急,碧清想着自己身上殘留的靈力,與水芸保持着幾步之遙,跟在她身後。
玄奕聽到二人漸行漸遠的腳步聲,叫來明珠:“跟上碧清,别讓那荷花妖害了她。”
正為阿九順氣的明珠:“我這就去!”
玄奕取了蓮藕浸泡在荷葉上的積水中。
蓮藕離開手的刹那,被壓制的妖力流淌在玄奕體内的每一寸脈絡。
玄奕盯着在淺窪中閃着微弱金光的蓮藕出神。
墨決很少見到自己哥哥這幅神情,問道:“哥,在想什麼?”
玄奕沒有回答。
“估計在數蓮藕有幾個孔吧。”夢遲道。
——
碧清換好衣衫後随着水芸回到原處,一路上,碧清操控靈力為自己驅散着身上的灼痛。
水芸卻是哭的梨花帶雨,淚珠雨水似的往下落,不曾停過。
最開始碧清好言安慰,詢問個中緣由。但水芸哭得實在傷心,話都說不利索。
碧清委實問不出什麼,便不再追問。
跟在二人身後的明珠,幾次想打暈水芸。
吵死了!
“碧清姑娘……”
水芸抽噎道:“族中隻有我一人化形,守着族人實在吃力。若非有鼍龍幫忙,我早已消散在妖界。如今玄奕公子想取走蓮藕,欲斷我族與鼍龍的生路……”
“姑娘,你哭了一路,至少也得哭對人吧?”
明珠堵住耳朵:“碧清又不是王上,你對着她哭到下輩子,她都做不了主。”
水芸擦擦淚水:“玄奕公子看着實在兇狠,我不敢與他多說。若知會是如此情形,我絕不會放你們出來。”
她緊緊握住碧清的手:“碧清姑娘,我瞧玄奕公子很在乎你,你可否幫我向玄奕公子求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