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看見大殿裡成堆的金子他都心動極了,若不是身旁還有阿春姐姐他早就去了。
“你也想去?若你想便去吧,我在岸上等你。”溫遲春摸了摸小虎子的小發髻。
“阿春姐姐你不去嗎?”
溫遲春溫煦的笑着搖搖頭,手搭上小虎子的肩輕輕推了一把,“還不快去,晚了便什麼都不剩了。”
她的使命已經完成了過猶不及。
小虎子善水,加之身形又小,在湖裡如泥鳅一般從人與人間的縫隙裡擠向湖心殿。
遊了再遠一點溫遲春就看不見小虎子了。
人群隻有越來越多并沒有稍微削減一點,人群中不少衣着褴褛的人高高興興的抱着金子玉器,溫遲春怅然,就當給乾元觀的道士們積點福報了。
她看得起勁,忽然覺得腰間被一隻手虛虛攬着,被擁擠的人群擠得有意無意的碰着她腰間的軟肉。
正要發怒,頭頂就罩上一片陰影,側頭仰望隻能看見棱角分明的下颚。
“焦巳!你再吃我豆腐,我就對你不客氣了。”溫遲春被吓了一跳,有些惱。
話音才落,溫遲春就被焦巳涼涼的眼神睨了眼。
“怎麼?隻準阿春你自己吃豆腐不許别人吃,可不是這個理。”焦巳的語氣冷冷淡淡。
但聽得溫遲春身子一僵,聽出了其間的譏諷,焦巳定然記恨着上回的事,但她也反駁不了,确實是她吃豆腐在前,怪不到他身上。
讪讪地笑了笑,馬上改了口,“沒有,怎麼會,阿巳要吃豆腐随意吃,我一點都不在意。”
為了證實她的不在意,将腰間虛攬着的手一把摁實,大掌的熱度透過衣服刺激得她腰間的皮膚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焦巳不知因為哪句話一下沉下臉,攬着腰的手掌收緊,湊近溫遲春的耳邊,“你不在意?是随意什麼人都可以麼?那邊那個人也行?”
順着焦巳的視線看去,是一個頭發糟亂衣不蔽體渾身髒污的乞兒。
溫遲春頭皮一麻,這才後知後覺發現焦巳吃醋了,改口地很快,“沒有,怎麼會,當然隻能給阿巳一人。”
這下焦巳滿意了。
“你為何在這?”溫遲春覺得焦巳應該是回府住了才是,觀裡雖然一應俱全但定然沒有府裡住的舒适。
“我近來都住在觀裡。”焦巳答得很随意,不然像今日觀裡這般好戲都趕不上。
“你又為何在這?”焦巳反問,說溫遲春同忽然起火的大殿沒有關系他都不信。
這突如其來的一場火估計将太子的一盤棋全盤打翻,二皇子也好不到哪去,他們聽見這消息估計是要自亂陣腳一陣了,但卻陰差陽錯的助了他一把。
溫遲春面不改色張口就來,“小虎子說沒來過乾元觀,我便帶小虎子來見見世面,這不趕巧,就遇上這樣的好事,小虎子已經去撿漏了。”
“就這樣?”焦巳不信。
溫遲春語氣肯定,“就這樣。”
“那你是怎麼認出我的,我都裝扮成這幅樣子了。”溫遲春可是知道自己現在就是面色蠟黃全是斑點,皺紋遍布臉上。
連身形都特意佝偻着走,活像一個被貧窮和生活的重擔壓彎了腰的勤勞女子。
這樣都能認得出,難不成……焦巳竟然是她的癡漢?
許是一眼便從溫遲春毫不遮掩的表情裡知道她在想些什麼。
焦巳無語凝噎,淺淺歎了口氣,“你腰間的墜子極好認,況且這墜子你走哪戴哪,認出你并不難。”
這……原來是這樣,她差一點想偏了。
“這場火來得恰到好處。”焦巳面無表情的看着遠處快要熄滅的火光。
溫遲春“聽不懂”他話裡的意思,接話道:“确實恰到好處,我們真是走運,不知道小虎子能不能撿上一塊大金子。”
“阿春姐姐!”小虎子在湖裡撲騰着。
溫遲春趕緊拉着焦巳搭把手将小虎子拉了上來。
不等小虎子說話,趕緊拉着他走,走了幾步見焦巳沒有動作,忍不住地催促,“焦巳去你院裡,小虎子身上都濕了,待一會怕着涼。”
焦巳這才緩步走到溫遲春後面,不動聲色的順手牽過溫遲春手裡的小虎子,“走罷。”
焦巳牽着小虎子走着,但溫遲春總覺得有些怪怪的,不等她想明白,焦巳便回頭,“還不走?”
城郊,二皇子别苑處。
從宮裡回來得到母妃确切的答複,此刻秦聞玉嘴裡叼着糕點,翻着書冊,惬意極了。
“殿下!殿下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