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快點!”秦承重不滿焦巳走得這麼慢。
他很滿意也等不及想要給道長展示一番,焦巳後來還主動上了妝,此刻與秦蟬玉除了身高不同面相上也有六七分相像。
溫遲春肩頭蹲着小狐狸,背着木質的藥箱從許文住得小院子出來。
方才許文忽然暈倒,又匆匆請了她過去,還好隻是腦袋上的瘀血有些散去導緻的暈厥,這樣他也快要恢複記憶了。
“小狐别鬧,這就回去給你吃你最喜歡的雞腿。”溫遲春安撫的順了順肩頭小狐狸的毛,誰知一鑽就躲開了她的手,跳在了她面前。
迅速的鑽進了一條小道,幸虧跑得不快,溫遲春在小道要走到盡頭的時候向前大大的邁了一步手一撈就将這個狐狸抓了個正着。
“知道你餓了。”溫遲春忍俊不禁的抱着迫不及待的小狐狸笑着道,“不用這麼……”急,話音未完卻在擡起頭的瞬間戛然而止。
這條小道地勢稍高,她們剛好走到了稍微制高點處,她遠遠地就看見了一個身形與秦蟬玉極為相似的人竟然跟着一群人緩緩地走在牆垣下。
她還是懷疑的,小公主此刻應該是在皇陵守孝的而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約莫隻是和小公主身形相似罷了。
緩了口氣,覺得這就是和小公主長得像的人,畢竟秦承重是小公主血濃于水的親叔叔,那如果秦承重有女兒的話,有相似的背影倒也不足為奇。
手裡不停地撫摸着小狐狸,也不知是在安慰小狐狸還是在給自己下一顆定心丸。
秦承重拽了拽手裡的鍊子,鍊子的另一端連着焦巳的脖頸處,它嫌焦巳走得慢變便讓人找了根鍊子拴起來,手裡一拽,身後的焦巳不由得随着力前傾。
真像一條狗啊。
收回厭惡的目光,秦承重有些許不耐煩的問身邊的侍從,“為何還沒有到?”
侍從低着頭小心的答道,“道長的院子較為偏遠。”
沒有等到秦承重再次拽起鐵鍊,就有人匆匆的從前殿趕過來,風塵仆仆的,來不及行禮,一個“撲通”整個人跪趴在地上。
聲音帶着後怕恐懼得顫抖,“乾,乾州被圍了!”
“什麼?!”秦承重帶着笑的面容一下破碎,頓時反應過來,目眦欲裂,猛然上前揪住焦巳的衣領吼着,“是你!”
焦巳輕飄飄地掃開他的手,蒼白的臉上沒有染上任何表情,眼底空洞泛着冷意,唇畔咧開一個弧度,輕笑出聲,“是我……接下來也是我。”
不等秦承重有任何反抗的動作,他們一行就都被不知從哪冒出來的清一色黑色勁裝的人圍了起來,焦巳獨獨站在衆人之外,聲音不見一絲起伏,“帶去後殿。”
秦承重一邊叫嚣着,中年人的體态一邊以奇怪的姿勢扭動試圖掙脫被潤松擒住的雙手,一張老臉氣得發黑發紅,破口大罵。
待人被潤柳帶走後,焦巳身形打晃一個踉跄,幸虧潤松來得及時,三步并作兩步攙扶住了差點倒地的人。
才扶穩,潤松就覺得不對勁,猛地拉起寬大的袖子,這才發現自家主子的手上全是血,腕間的傷口血肉模糊向外翻起,深可見白骨……
回到院子裡,溫遲春就給小狐狸煮了一塊雞肉,“嘶——”指尖輕輕來回甩動,白皙的皮膚肉眼可見的紅了起來。
一塊要從滾燙開水鍋裡夾起的雞肉正好掉在了她手上。
愣怔了片刻直到小狐狸在拱她的腳這才回了神,着急忙慌的回屋裡給自己上藥,瓶罐裡的藥粉都倒了一半了這才發現是治被毒蛇咬傷的藥。
又沖洗幹淨才上好藥,指尖上的藥開始發揮作用涼絲絲的努力去撫平滾燙的痛意。
溫遲春手不安地朝腰間摸去,撰緊了花錢墜,自從瞧見了那名身形極像小公主的女子後,她的心裡一直發慌,心神不安。
要不占算一下?
小公主約莫是無關緊要的人,簡單算一下應該痛不到哪裡去。
六次動作起落,卦象漸顯,溫遲春眉眼舒展開尚且毫無感覺,果然……她猜對了,沒有什麼很大的影響。
但看到最後一枚花錢落定,卦象定下那一刻,她微微瞪大了眼瞳,甚至來不及多想。
松懈下來的刹那間,一股比以往都厲害的疼痛自心口鋪天蓋地的席卷她全身,粉唇因突如其來的的疼痛微張,她一下從靠椅上跌落倒地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