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半睜着眼，眼睫上全是細密的水珠，發出如釋重負的呼吸，手指緩緩松下，無力地垂在身側。

沈蓉知她害羞，貼心地拿過旁邊的輕薄的被子蓋在她早已淩亂的衣服上，掩去她羞澀的身體，自己拿紙巾擦去了手指的水痕。

緩了好一會兒，明钺才從方才那種臨界的危機中找回自己，方才她就好像赤着身體被丢了原始的森林，在那裡，人類的文明禮儀全都失去了蹤影，有的隻有原始的渴求。

被子下的身體似乎又慢慢恢複了安全感，明钺慢慢側過身，看到了優雅地坐在床側的沈蓉，她低低地喚：“蓉姐。”聲音中夾雜着許多的不确定和疑惑。

“嗯？怎麼了？”沈蓉當作沒事發生一樣，溫柔地把她頰邊的碎發撥至耳後。

“為什麼？”明钺就算是再不經事，也知道方才兩人的舉動不應該出現在朋友之間，沒有納入式，但是……這種行為……屬于邊緣行為了吧？

沈蓉沉吟了一會兒，問她：“爽嗎？”

明钺瞪大了眼睛，不敢想象這種粗魯的話竟然會從一向溫和有禮的沈蓉身上問出來。

“别這麼驚訝，我隻是一個俗人，剛剛辛辛苦苦為你服務，自然想知道你爽不爽，要是不爽，就是說明我的功夫還不夠，還得練。”

明钺臉頰绯/紅着點了點頭，雖然事情來得很突然，但她不得不承認，快樂和爽感是無法逃避的。

“爽就夠了，這件事不就是為了讓人爽的嗎？我把小玩具帶過來當作新年禮物送給你們，就是想讓你們學會自己尋找快樂。愛是捉摸不透的事物，得到與失去，都太過耗費心神，而欲不一樣，它是可以被你掌控的。”

“當你習慣了由自己掌控欲，習慣了享受現代化的玩具提供的欲，那男人也就可有可無了，畢竟接受男人納入式的欲，不僅爽感要少很多，危險也會成倍的增長，患病的危險、懷孕的危險，等等等等，一旦攤上，後半輩子都有可能會被它拖垮。”

“成年女性有自己正常的生理需求，不用惡心、不用逃避也不用忏悔，畢竟男人的需求就像是狗撒尿一樣，随處可見，絲毫不加掩飾，女人也可以學會享受自己的欲。”

“人生短短一輩子，及時行樂就好。”

沈蓉說着，又重新拉開了窗簾，明媚的陽光傾瀉入室内，床上的女孩乖巧地看着她，絲毫沒有察覺自己在所謂的教導背後潛藏着的私心。

“但是為什麼要……要親自指導呢？”明钺的話斷斷續續。

“emm……說來有些不好意思，一時意亂情迷，被沖動主宰了頭腦。”

“但你好像是單純的異性戀，好可惜啊，明钺對我沒有一點點的岐念。”

明钺眨了眨眼，眼神帶着認真，“所以蓉姐之後不會繼續教導我了嗎？可是很多人做這種事也沒有情感因素吧，為什麼我們不行。”

沈蓉捂着臉悶悶地笑了，不得不承認，明钺的主意讓她很心動，漂亮女孩子的主動邀請，不管是

是男人還是女人，都很難拒絕吧。尤其對方沒有别的心思，隻是單純想和你一起探索。

就這麼答應她其實也不錯，沈蓉揉了揉她的臉，總算找回了自己最後的良心，“妹妹，不是不行，但說到底也不是健康的關系，我更希望你之後的體驗是帶着愛的，而不是純粹的欲。”

沈蓉摸了摸她濡濕的發絲，有些不好意思，她好像把明钺帶偏了，一開始她确實把明钺當朋友，但不知怎麼的，就和朋友滾到了床上，幸好沒有太過分的行為，還是能做回朋友的。

沈蓉看着明钺半懂不懂的眼神，忽然問她，“在最頂端的時候，腦海中有現實的人影出現嗎？”

明钺一下子怔住了。

她咬着唇，不敢回憶自己方才腦海裡出現的人影，在她心裡，友情和親情是比愛欲高貴了不知多少倍的事物，她覺得自己亵渎了對方。

沈蓉看她這表情，就猜出了這個孩子，實際上心裡有喜歡的人了，或者嚴謹的說，是有其他的人能勾起她的欲-望。

她内心劃過淺淺的遺憾，抽出濕巾問明钺：“我幫你清理還是你自己來？”

“我！我自己來！”明钺把方才所有的雜思抛到腦後，起身去衛生間清理身上殘留的痕迹。

“我幫你！”如同海風般清澈的男聲忽然出現在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