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瑛長長的“哦…… ”了一聲,“你在顧氏的那些股份,你身上的動産不動産,你想好怎麼處理了嗎?該不會又要像今天這樣,随手丢給别人吧。”
明钺抿緊了嘴,沒說話,其它資産還好,但她身上有顧氏 20%的股份,按道理每季度的股東大會她都是要出席要參與決策的,之前因為她不想去,所以哥哥替她擋了,但她總不能一直不出席。
看懂了明钺的猶豫,宋巧立馬接了話,笑意真誠,“妹…小姐,我願意跟着你,别人想扒上你這個億萬富翁都還來不及呢,現在天降餡餅落到我身上,我當然不想錯過!”
明钺聽懂了宋巧的意思,别扭地點了點頭。
“行!那就這麼定了,我回房休息了,你去把你爸打發了吧!”
明瑛和明钺各自離開之後,明瑛的助理扯過宋巧問:“你當真要跟着小姐?你不是一直想跟着明總嘛,之前還天天往我們總裁辦送咖啡。”
“你們總裁辦那麼多人,你又跟了明總十幾年,我就是做得再好也比不過你,還不如跟着妹妹呢。妹妹有錢,身邊又沒人,她自己也不愛管這些資産上的事,我隻要好好幹,将來那就是開國大功臣。”宋巧哼着歌,心情很好地走了。
會場另一端的休息室裡,秦弈正對着鏡子,帶了妝的面容在白熾燈下顯得格外豔麗,他撚了一枚蔚藍色如同大海般清透的藍鑽耳釘戴上,眼神如同鈎子一樣,盯住了鏡中的耳釘,就像盯着某個不在現場的人一樣。
助理有些納悶:“弈哥,我記得你不喜歡戴耳釘,為什麼還特意花錢去買另一枚耳釘,成套的更有收藏價值嗎?”
秦弈在今天的婚宴上也幸運地撿到了一枚藍鑽耳釘,結束後,他從别人手上買了另一枚藍鑽耳釘。晚上,在海邊的音樂節上,他還有一場古典舞的表演,古典舞的服裝并不搭藍鑽耳釘,但因為他容貌昳麗,出現在他身上卻不會叫人覺得突兀。
秦弈眨了眨桃花眼,緩緩笑了:“有人喜歡。”
他不喜歡耳釘,他也并不喜歡藍色,對藍色他說不上讨厭但也沒有更多的偏愛,隻是日月不語喜歡,他和日月不語相處了一個月,他也觀察到了一些她的偏愛。
比起她身上的青綠色衣服,她更喜歡藍色;比起裙子,她更喜歡褲裝;比起山林,她更喜歡海洋;比起肌肉壯碩的,她更喜歡清瘦的男人;比起人,她更喜歡貓。
海邊音樂節開始的時候,明钺正坐在關押着明父的房間裡,眉眼淡淡地翻閱着他的手機。
明父掙-紮了一天,早已沒了力氣,看到明钺進來,無力地哼哼了兩聲,見她沒反應,就喪氣地趴在了地上,一雙眼像淬了毒一樣怨恨地望着她。
明父的手機裡沒什麼東西,明钺也沒有再去調查那個陌生電話,顧輕風已經告訴了她,那是顧明傑的人。顧明傑愛惜羽毛,自己不出面幹擾婚禮,唆使她這個蠢笨的父親來搞事。
明钺也沒什麼可指責的,既然是商場上的競争對手,各憑本事罷了,隻不過這次是她們技高一籌,借力打力。
明钺随便翻了翻,明父短視頻app 的收藏裡除了一些身材姣好的中年女子跳舞的視頻,還有就是一些專家的僞科普和毒雞湯,例如:“涅槃重生的中年男人”、“男科醫生的四-大秘籍”、“天再高不能壓太陽,兒再大不能壓父母”等等。
明钺掃了掃他的微信,發現他微信裡還真有個兒子,她挑了挑眉,翻了翻信息,發現這個“兒子”是他二哥的親生兒子,他自己恬不知恥地給人家備注了個“兒子”,與此相反的是,他給自己的親生女兒備注的是“白眼狼”。
明钺忽然笑了,這一刻,眼前這個男人帶給她的陰影徹底消散了,不過是一個沉浸于自己的世界、臆想全世界都虧欠他的一事無成的中年男人罷了!她沒有任何和他交流的欲-望,這樣的人她連說話都覺得煩。
她把手機丢給了看守的保安,“明天會有船送他走,把手機用沒電了再還給他。”
她背着手輕盈地走出了酒店房間,将童年的痛楚和不甘徹底抛在身後。
樓下,顧輕風在等她,關于父親的事他什麼都沒有問,他隻是牽起了她的手,像以往任何一次一樣站在了她身邊。
“去看音樂節嗎?”
“好”
舞台就在沙灘上,大多數來海島參加婚宴的人今晚都會留宿,所以宋巧特意安排了晚上的音樂節和煙火。
明钺坐下的時候,舞台上傳來一陣熟悉的旋律。
沈蓉她們也聽出了這陣旋律,再細看,上台的不正是秦弈嗎?他穿着的,就是《天下》遊戲裡的那身白色喪服。
音樂節的表演曲目是主辦方定的,時憶還以為這是明钺給她們的驚喜,“學姐,這是你點的舞蹈嗎?”
明钺茫然搖頭,她的時間全部都被學習和朋友占據了,她哪來的時間關注音樂節的表演曲目。
身側傳來一句幽幽的男聲,“我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