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來找梅懷稚報告的時候,發現林千妤也在,想起梅懷稚的囑托,黃澄糾結了表情,也不知道是說還是不說。
梅懷稚:“你說吧,林局長已經知道了。”
黃澄這才開口:“局長,抱歉,您交給我的事情我沒有辦好,烏院主一聽說我是玄天宗的,還沒讓我把話說完,就把我給趕出來了。”
“豈有此理!”梅懷稚又氣又惱,“局長,讓我去找烏博達吧,今日無論如何,就算是搶,我也給您搶幾隻妖怪回來。”
林千妤淡定地擺擺手:“别那麼沖動,直接搶多不好啊,容易傷了和氣,應該采用更加柔和的處理辦法。”
梅懷稚:“什麼是更加柔和的辦法?”
林千妤露出了一個狡黠的笑容:“晚點你就知道了。”
于是當天晚上,月黑風高。
妖律院的屋頂上冒出兩個黑漆漆的身影。
“所以您說的柔和的處理辦法就是大半夜地過來偷?”梅懷稚目瞪口呆。
“說偷多難聽,我們這叫借。”林千妤糾正他。
梅懷稚:“……”難道你還會還嗎?
一向不按規則行事的梅懷稚頭一次覺得自己在一個人面前像個弟弟。
他擔心地勸道:“林局長,偷盜非正道所為,要是萬一被人發現了,您的名聲該怎麼辦?此事責任在我,還是由我去跟烏博達交涉吧。”
“别擔心,不會被發現的,我準備了這個。”
梅懷稚看着她遞過來的一塊黑布條,問:“這是什麼?”
“蒙面布啊,用這個把臉蒙住,就算被發現了,他們也不知道我們是誰。”
林千妤原本是想在系統商城裡買兩套夜行衣的。
但沒想到系統竟然這麼黑,一套平平無奇的夜行衣居然要賣五百多。
價格貴,能穿的場合也少。
有這個錢她幹點什麼别的不好嗎?
所以夜行衣就從簡了,用個蒙面布代替一下,能起到相同的效果就行了。
梅懷稚還是覺得不妥當,他還想再勸,就被林千妤緊急噤聲。
“噓,有人來了。”
話音剛落,一個相貌端正的小修士便從陰影裡走了出來。
他來到房前,敲了兩下門,恭敬地道:“院主,該歇了。”
“嗯。”
房間内響起一陣腳步聲,不一會兒門從裡面打開,房間裡走出來一位穿着青色道袍的修士。
他面容清俊,神情淡漠,然而目光卻十分銳利。
“他不會就是烏博達吧?”林千妤小聲問道。
梅懷稚冷笑一聲:“除了他還會有誰。”
林千妤實在沒有想到烏博達是這幅長相。
果然“人不可貌相”這句話是有道理的。
不然誰能把這種清冷系帥哥跟抱着大公雞哭聯想到一起啊。
烏博達叮囑徒弟道:“最近幾日,你叫院内的弟子好生看守,今日玄天宗來人問我借妖,我沒有答應,我猜梅懷稚那厮定然不會善罷甘休,怕是不日就會找上門來,有任何風吹草動,立刻通知我。”
“是,院主。”
他們走後,門外進來一群人。
兩兩一對,分别把守住房門、院子和大門。
林千妤:“對付這幾個人不用我動手吧?”
梅懷稚點點頭:“自然。”
他一個閃身從屋頂跳下,速度快得好似一道閃電。
還沒等那些看守反應過來,梅懷稚就已經把他們給放倒了。
處理好之後,他才看向屋頂:“局長,您下來吧。”
“好。”
林千妤下來之後,梅懷稚才注意到她身上還背着一個鐵棍子。
“這是您的武器嗎?”梅懷稚狐疑地問。
這種造型和制式的武器他還是頭一回看見。
林千妤含糊地點點頭:“防身用的,快進去吧。”
兩個人輕手輕腳地打開門,房間内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見。
林千妤剛邁出一隻腳。
“小心!”
梅懷稚大喊,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林千妤隻覺得腳下一空,下一秒身體便不受控制地掉下去。
“噗通”一聲,摔在了地上。
“哎呦,摔死我了。”
林千妤扶着地面坐起來。
沒想到一開門就是機關,這烏博達也太不按常理出牌了。
她擡頭向上看去,隻見周圍全都是石壁,正上面有一個圓圓的洞口,散發着一點亮光。
“從洞口到地面的距離少說也得有七八米,我掉下來怎麼一點都不疼呢?”林千妤奇怪地道。
一陣顫音從她身下傳出來:“因為您屁股底下坐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