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時,樹影婆娑,風與光交接,吹起秋歸耳邊碎發,他掰着修長的手指,街邊的喧嚣吵鬧與他無關,秋歸甚至感到更加寂寥。
2030年,距離2024年好像不遙遠,但這裡的世界讓他覺得很是孤獨,不僅更加先進,更加科技,還很是陌生,如果他去警察局辦身份證,警察會把他抓起來嗎?
說不定這樣也好,在牢裡還有牢飯吃,就不用擔心生計,秋歸自娛自樂的想,但是他也不确定現在的法律發展到什麼地步,萬一他被拉去槍斃了怎麼辦。
想着想着秋歸不禁潸然淚下,他甚至不敢哭出聲,隻有将臉埋在手掌裡,他才敢放肆的讓眼淚落下。
别人看不到他的淚水,就好像他沒哭過一般,如掩耳盜鈴一樣自欺欺人。
身無分文就算了,穿越到陌生世界也算了,是個黑戶還是算了,他失戀最後也算了,種種事件疊在一起,這怎麼算得了。
“你遇到什麼麻煩了嗎?”一道溫柔的聲音響起,那個人不經他同意坐在了他的旁邊。
“沒事……”秋歸慌亂地擦幹眼淚,擡頭看到那人的那瞬間,他蓦地瞪大雙眼,“習好!你還活着?”
習好見到他的臉愣了一下,然後将一張紙巾遞給他,“你認識我?”
秋歸接過紙巾,又細細觀察着這個人,發現他和習好隻是六七分像,并且臉上的表情細節也不一樣。
他落寞道:“抱歉,我認錯人了。”
習好拿出一張名片,“我叫習好,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号碼,我想和你交個朋友。”
秋歸接過來,手指輕輕撫過紙邊,堅硬的邊角刺的他稍微清醒,“秋歸,很高興認識你。”
“秋歸。”習好慢慢地念出這兩個字,仿佛在回味喜歡的事物一般,他突然問出一個問題:“你有地方住嗎?”
秋歸不明白他為什麼問出這個問題,但他不想讓别人知道他現在是個黑戶,于是撒了個謊,“有,我家就在不遠處。”
“那就好,我先走了,下次見。”習好向他揮了揮手。
秋歸也對習好揮揮手,“再見。”
已經下午一點,附近隻有他一個人,秋歸孤獨地呆着,不過這話也不準,畢竟還有饑餓陪着他。
他今天一天都沒吃什麼東西,肚子早就在抗議,隻是他一直在忙着傷心難過,沒發現而已。
不過這點饑餓還是不礙事的,當務之急還是看看能不能先找到臨時工,掙點小錢。秋歸打算先去廣場看看,那裡商鋪多,人流量大,說不定能找到個發傳單的活。
但他接連找了幾家全被拒絕,理由隻有一個,那就是他沒有身份證!秋歸有些苦惱,怎麼現在國家管得這麼嚴,沒有身份證就不能打工,甚至是發傳單都不行。
忙來忙去什麼也沒得到,反而是浪費了些時間,秋歸額頭生出些細汗,他喪氣地坐在廣場上的噴泉邊,但此時有人對他說道:“我這裡有活,你要做嗎?”
秋歸沒擡頭,他知道對他說話的人是誰,這聲音的主人昨天和他說了一天的話,秋歸不可能認不出來。
“你餓不餓?我看你一天沒吃飯了。”
秋歸詫異地擡起頭,隻見任山望正手捧着一個盒飯,左手上還拎着一個袋子,抿着嘴唇看着他,昨天常出現的酒窩,今日消失了。
“你今天一直跟着我?”
任山望似乎是怕他生氣,趕忙解釋道:“我怕你出事,我很擔心。”
秋歸看看四周,似乎在找什麼人,“你哥哥呢?你從什麼時候跟着我的?”
任山望指着不遠處一輛黑色純血邁巴赫,“我哥在那兒,你走之後幾分鐘,我就跟着你出來了。”他自然也看見秋歸和習好說話的場面。
那一刻任山望有些害怕,怕秋歸被壞人拐走,他差點就跑出去了,還是任山霖及時抓住了他,但幸好秋歸也沒跟着那個人離開。
在任山望跑上樓的一分鐘後,任山霖也跟着進來,他将頭埋在枕頭裡拒絕與人交流,他一點都不想理任山霖。
任山霖有些不明所以,明明平日裡弟弟是很聰明的一個人,為什麼在這件事上全理智全無,“他給你下藥了?你昨天才認識他,就抓着人不放,有沒有想過其實他根本不想和你在一塊。”
任山望蹭地坐起來,想也沒想的反駁:“不可能!昨天我們相處得很愉快。”
“可是他來曆不明。”任山霖還是不肯退步。
任山望口不擇言:“那哥給他搞個身份證,他就有來路了。”他說完越想越覺得有理,于是用眼神幽怨地注視着任山霖。
兩人大眼瞪小眼,任山霖覺得他弟肯定是吃錯了東西,這種事也叫他去辦!
“你先冷靜冷靜,等會我再叫你下來吃午飯。”任山霖不想吵架,他骨子裡還是很溺愛任山望的,剛剛那一對視,他差點就答應下來。
午飯?剛剛哥哥好像沒吃早飯就走了,他現在身上又沒有錢,哥哥肯定會餓着,可是他好讨厭,居然兇我,任山望趴在床上委屈地想。
等到哥哥餓暈在了路邊,然後他再去撿一次,哥哥會不會對他另眼相待呢,不行不行,這樣哥哥會害怕。他要去找哥哥,這想法一出,任山望就已經急匆匆跑下樓去。
“李姨,給我打包幾個菜。”
“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