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别怕,沒有人能再傷害你了。”
溫柔的聲音傳入張全的耳中,他小心翼翼地擡頭,映入眼中的是面色溫柔的江惜玥,他怯生生開口:“你是來幫我的?不,沒人能幫得了我......”說完他落寞地低下頭。
遠處隐形觀望的風栖看着這一幕,心中思緒翻滾,他一遍又一遍地重複江惜玥剛才對張全說的那句話,隻覺有什麼畫面試圖鑽進腦海中,卻仿佛被無形的門盡數擋住。他搖搖頭甩掉雜亂的思緒,繼續聽着前方二人的對話。
江惜玥道:“我知道你是無辜的,請你相信我,我會救你出去的,你能詳細說說事情經過嗎?”
張全聞言流下淚來,他道:“本來一切都好好的。玉花糕的配方早在半年前就定好了,沒有改過,這半年來一直賣的很好,不曾出錯,直到兩天前......大俠!你相信我,我真的不知為何會這樣!”說完他不住地抹眼淚。
江惜玥歎道:“我相信你,這些我多少也知道些。那玉花糕的配料,源自哪裡,經何人之手?出事當天可有異常?”
張全道:“一切照舊,沒有異常,非要說的話,可能就是糖放多了,略微甜些。主要材料是沁心花,是我自己栽種的,其他輔料,都是從城中統一采購,衙門已經驗過,輔料無毒,至于沁心花,我不知道他們怎麼驗的,隻一口咬定有毒,便對我嚴刑逼供!”
江惜玥不禁愕然,難到真是花的問題?她又問道:“整個花期皆是你一人打理?”
張全道:“沒錯,沒有任何異常之處。”
江惜玥道:“花田何在?”
張全道:“位于店中後院,那裡全是,不過,現在可能被拔幹淨了......”張全心疼地落淚。
江惜玥從袖中拿出一粒藥丸對張全道:“吃下它,你的傷就會好起來。”
張全目不轉睛盯着藥丸,他顫聲道:“大俠,能保我不死嗎?”
江惜玥道:“放心,吃了這個,他們就傷不了你,但你也要裝一下,别被發現了。”
張全接過藥丸,似是鼓足了勇氣才一口吞下,感覺着體内神奇的變化,他驚詫開口:“大俠,為何要幫我,我何以為報?”
江惜玥笑道:“無需報答,我隻是閑來無事。”說完她轉身向外走去。
張全向着江惜玥的背影鄭重跪拜,眼中閃過希望的光。
江惜玥施法隐形自身,走出監獄,卻發現原本的守衛都倒地不起,生死不知,她頓時驚駭不已,究竟是何人所為,她竟絲毫未覺。江惜玥眼中隐隐已有怒意,她閉上眼睛細細感受,一絲不易察覺的妖力忽隐忽現,她瞬間睜眼,向那右前方擊出一掌。隻見那處一抹黑色忽閃,風栖正用扇子擋下一擊。
江惜玥道:“風栖,你怎麼來了?”
風栖咳了一聲道:“抱歉,江姑娘,我不是有意的,我擔心你遇到危險才跟過來的。這些守衛,隻是暈了,并無大礙,方才他們想進去,我怕他們影響到你......”
江惜玥瞧着他一臉正色,心中隻覺好笑,她道:“沒想到你竟本領高強,是我小看你了,被跟蹤一路竟未發覺,真是慚愧。”這句話是江惜玥發自内心的,她是真心覺得,這個徒弟,今非昔比了。
風栖總感覺這話哪裡不對勁,但又說不清楚。他隻好微笑道:“哪裡哪裡,還是被江姑娘發現了呀。”
江惜玥瞧着他身上溢出的一絲黑氣,眼神晦暗不明,随即無奈道:“你既已跟來,那便一起走吧。不要冒然出手。”并非她不願與風栖一起行動,隻是她隐隐覺得,此事和她有關,她不想把風栖也卷進來。
風栖道:“江姑娘,你不在乎我的身份嗎?”
江惜玥道:“我早就知道你是妖族。”
風栖眼中閃過亮光,他道:“為何?人人都說妖族生性狡猾,連天上的神明都不想管了。”
江惜玥道:“你若行好事不害他人,管别人怎麼說,你便是你,無關種族。”
風栖頓覺那股熟悉的感覺又來了,他喃喃道:“你便是你,無關種族......江姑娘,這句話好耳熟,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
江惜玥向前走去,隻留背影給風栖,風栖看不到她的表情,隻覺她的背影有些悲傷。
江惜玥道:“風栖,這樣的話,你已經說了三次了,下次換句話吧。”
風栖頓覺不好意思,他這樣搭話真是俗氣,轉身跟上江惜玥,心中卻困惑不已:不是兩次嗎,難道我的記憶又出問題了?
江惜玥道:“你知道隐形術怎麼給别人開限制嗎?”
風栖道:“不知。”
江惜玥道:“過來,我教你......這樣,隐形術便隻對旁人生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