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想看看他的“有事要辦”,到底辦的是那種事!
不知白露凝今早外出瞧見自己,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誤會,為了減少麻煩事情的發生,商九和撤了一個小謊,“出差公務,已經辦妥了。”
總覺得看熙和公主的眼神變得不簡單,不知是商九和心虛,還是熙和公主玩弄表情。
白露凝看商九和的眼神,從無所謂到冷眼。
她不介意商九和納妾,但明知結果,卻要聽着商九和可笑的謊言,白露凝覺得很沒勁。
語氣充滿玩味,重複商九和的話,盡是諷刺,“辦妥了就好。”
商九和伸手想去觸碰白露凝,恰好白露凝轉身,剛好錯開接觸。
心虛扯着嘴角,商九和誤以為事情解決好了,悄悄松了一口氣。
突然看見白露凝轉身看着自己,商九和謹惕看着對方,心裡迅速憋着一口氣,不敢有任何表現,害怕白露凝發現自己剛剛撒了慌。
白露凝眼眸透着寒光,嘴角勾起一抹駭人的冷笑。
連久經沙場的商九和都被吓了一跳,背後頓生出細汗。
見白露凝走向梳妝台,擡手露出玉镯。
商九和看得清楚,那是他的傳家之寶,沒想到母親竟然給熙和公主,意味着母親已經把她認下兒媳婦。
帶了一天玉镯的白露凝,小心取下。
交由書安,讓她把玉镯存放起來,不再佩戴,“書安,把這對镯子拿匣子放起來,别搞丢了。”
昨天戴玉镯,是因為商老夫人真誠熱情,白露凝作為晚輩盛情難卻,記挂長輩的慈愛,白露凝選擇戴着,以表感激之情。
今日取下玉镯,是因為商九和背撒謊在先,不顧夫妻顔面,白露凝也無需再為商家而勞心。
原本聽了商老夫人的真情教誨,白露凝也曾想過要善待商家,盡到商家兒媳婦的責任。如今瞧着商九和的臉面,白露凝打消了這個念頭。
商家是商家,白露凝是白露凝。
這輩子都不是混為一談。
看見白露凝取下玉镯,商九和有些着急開口,“母親已将它贈予公主,公主怎麼取下來?可是樣式不喜歡?”
“這是上等的玉料,上等的工藝,款式更是新穎别緻,很難不讓人喜歡。可是,昨日想戴了,今日就是不想戴了。将軍可有什麼異議?”白露凝擡高了下巴,拿腔拿調說話,皇家的高傲顯示得淋漓盡緻。
昨日戴着是情分,今日不戴是傲氣。
商九和眼眸有些錯愕,這感覺和自己印象中的熙和公主不太一樣。這幾天相處,感覺熙和公主說話溫柔體貼,給人唯唯諾諾的可憐感。
面前的這位,有不怒自威的壓迫感。
明顯感受到熙和公主的怒意,可商九和不知她為何生氣?
是因為自己徹夜未歸?可丫環說昨夜的公主未見半點委屈和不對勁。
還是今早出門遇上煩心事?可一路随行的人并沒有特殊報備。
看不透熙和公主的意圖。
看商九和面無表情,白露凝低頭失笑,恢複以往的溫柔,“玉镯貴重,不可輕易示人。”
算是給了雙方一個台階下。
商九和扯開其他話題,“明日你要陪母親去福源寺,我到時候送你們去。”
“嗯。”白露凝回應得簡單冷漠。
氣氛冷凝,安靜到商九和能聽得見自己的心跳,還想說點其他,卻被門外的家丁打攪,“王爺,蔣公子請您過府一叙。”
蔣子遙?不知又有什麼事情。
商九和向白露凝告辭,需得去蔣家一趟,并表面今晚會回來。
“嗯。”
對于熙和公主的冷漠,商九和無可奈何,轉身離開。
商九和走遠,書安沖着他的方向小聲呸了一嘴。
哪裡有他這樣的人,虧他長得人模人樣的,威風凜凜的将軍竟然是這樣一副做派。
瞧見書安的小公主,白露凝倚在梳妝台的身子終于轉了過來,嘴角不經意挂着笑意,“你要是敢當着他的面呸,我還能誇你呢。”
被熙和公主調侃,書安害羞捂嘴笑,接着又是氣憤吐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真是衣冠禽獸,當面一套背後一套。”
“在皇宮,這種人你還見得少嗎?”
白露凝淡然轉過身,這世間,哪有那麼多真情實意的人。
都是虛虛實實,亦真亦假。
唯有自己,才能靠得住。
夜深。
商九和回到府中,剛入院子,看見房間昏暗,燭火已經熄滅。
入房時意外發現還留有一盞燭光,心裡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