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凝很早就學會怎麼處理情緒上的問題,習慣了事事都能一笑而過。
聽見白露凝淡定說出“互不相欠”的字眼,商九和聽來格外難受,好像他們就此斷絕關系。
但現在的情況,商九和不敢跟白露凝争辯這些,小心問着:“公主如何知曉我與唐家兄妹相識?”
商九和想了許久,熙和公主不知事情發生的前提,不會貿然救下一個官兵搜查且不相幹的人。
猜測熙和公主肯定知道自己與唐家兄妹認識。
白露凝從鏡子裡看見商九和疑惑的眼神,微微側臉睥睨,不屑瞟了一眼商九和,不屑嗤笑,“就在将軍告知我外出公務那日,我在樓上瞧見了你和你的小情人正相依偎着。”
語氣冷靜,卻聽出了自嘲和譏諷。
那日商九和徹夜未歸,明明和别人私會去了,卻同白露凝說着外出公務。
商九和腦袋閃過晴天霹靂,自己宛如跳梁小醜。
才知道,那日熙和公主已經知道自己尚在京城,而轉身就騙了她,還以為自己隐藏得很好。
所有事情交織在一起,商九和頓時覺得自己的罪責隻能以命謝罪。
突然想到熙和公主剛剛的說辭,商九和解釋,“那姑娘是我好友的妹妹,并非什麼小情人。他們兄妹來京城,我突然收到消息才去接他們,也因事出突然才導緻徹夜未歸。更不該,因此欺瞞公主。”
白露凝朱唇輕抿,原來不是男女之情。
不過,是不是也無所謂了。
生氣的,并不是因為商九和與别人在一起,也不是商九和徹夜未歸,而是商九和不該欺騙白露凝。
這些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要以這事情為由頭請求和離,不太實際。
事情鬧開了,隻會指責白露凝心胸狹窄,對商九和不會有實質性的傷害。
白露凝褪下頭飾,不想與商九和再糾纏,起身準備歇息,“将軍與誰在一起我管不了,隻是你我還有一紙婚書,我内外以商家婦自持,亦請将軍做事能三思而行。”
雖對婚姻不喜,但白露凝已經盡力做好商家媳婦的本分。
在内沒有給家婆添麻煩,沒有欺負商家小妹,在外更是維護商家名聲。白露凝自認沒有虧欠商九和,雖然他被迫娶了自己,但他也得到了驸馬爺的好處。
反觀商九和,一邊介意白露凝的身份,一邊要白露凝真心對商家。
一邊解釋着要和好相處,一邊又編着瞎話欺騙。
對商九和的要求不高,白露凝隻希望他能顧全雙方的顔面。商九和不怕丢人,白露凝還想留有一些臉面。
聽着白露凝的指責,商九和很是羞愧。
看見商九和又要道歉,白露凝似笑非笑看着他,她的冷笑讓商九和不寒而栗,阻止商九和的話語,“将軍不會還要說着抱歉的話吧?這是最沒用的,将軍已經說過了,我不在意,也不需要。”
那聲音冰冷如霜,怼得商九和啞口無言。
白露凝根本不在乎兩人之間的婚事,所以對商九和是否有私會完全不在意。
但商九和過意不去,覺得必須要做點什麼補償白露凝。
對于商九和的再三強調,白露凝決定給他一個機會,“府中後面有一處院子,我看着還不錯。若将軍不介意,就把那裡騰出來,我好搬進去。”
既然和離不成,那與商九和分開住,也是可以的。
商九和眉間閃過愁緒,想拒絕卻沒有任何理由。
是自己對不住熙和公主在先,怨不得人家要和自己分房。
白露凝本來打算把這件事情交代給周嬸,剛好商九和提出請求,白露凝順着台階就把任務交給商九和,讓商九和開口分房,應該會比白露凝開口要方便得多。
“好,隻是打掃要些時間,還得等上一等。”商九和隻能無奈應下。
“嗯。”
目的達到,白露凝不與商九和多言,直接上床睡覺。
商九和轉身跟上,卻看見白露凝迅速用被子把自己裹好,半點機會不給商九和。
接連幾日,白露凝不與商九和說話。
院子的人都看得出兩人鬧矛盾,可每當有人問起,白露凝卻是一臉輕松說着:“沒有啊,我與将軍好着呢。”
商老夫人問着商九和,商九和一樣回答,“母親多慮了,我與公主并無争吵。”
這也是商九和最頭疼的事情,他們确實沒有吵架,平靜得不像一對夫妻。
每當商九和想找點話聊時,白露凝總能完美避開。甚至每當商九和見到白露凝,她總能恰好有事轉身離開。
分明是白露凝不願見他、不願理他。
這讓商九和很心慌,不知如何面對白露凝。
而白露凝整日樂于監工,盯着院子改造的事情,确實事忙。隻不過有時看見商九和就想繞道走,不太想見到他。
這日,白露凝接到好友的相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