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白露凝并沒有直接偷取商九和的機密信件,而是僞造一封無關緊要卻有理有據的信件轉交皇上。
這樣一來,既能完成皇上的任務,也不會傷害到商九和。
商九和暗自竊喜,在護衛面前極力控制情緒,也掩飾不住内心的開心,滿意靠着椅背。很滿意白露凝沒有背叛自己,很滿意白露凝選擇了自己,而非幫着皇上來對付自己。
仔細端詳信件,這字迹、這話術基本沒有破綻。
回想昨夜的白露凝,主動來書房找商九和,言語間多是關心商九和的情況。難怪當時就的不對勁,卻無法确定白露凝的意圖。商九和恍然大悟,從那一刻起,白露凝就已經在籌謀僞造信函的事情。
非要說出有問題的,那便是信函的紙張。
商九和重新拿出信紙,照着白露凝所寫的内容重新寫了一份,同樣用蠟封封緘。
封裝完成,與白露凝制作的那一份一模一樣,即刻讓人放回送信人手中。
這一份,完全出自商九和之手,任憑誰也看不出破綻。
讓皇上親自查看,也瞧不出是白露凝僞裝而成。
暗衛将信函送回原處,拍醒送信人 “小兄弟,你醒醒。”
“我怎麼躺下了!”送信人正迷糊着,摸着脹痛的腦袋,被暗衛扶起來。
“剛剛不小心撞到了,把你撞暈過去,實在不好意思。”
送信人摸着胸口的信函,确認還在,連忙說着沒關系。着急去去送,不敢再耽擱下去。
分離時,送信人掏出胸口的信函,與原來的一模一樣,便沒有多疑,隻當剛剛發生的是意外。
還不知信函被掉包的白露凝正在散步。
“公主,您為什麼要幫商将軍?皇上要是知道了,奴婢擔心。”書安支支吾吾沒說出下半句話。不清楚白露凝為何站在皇上的對立場,去選擇幫助商将軍。若是讓皇上發現,肯定會處死白露凝。
或者讓别人發現白露凝“竊取”商九和的密信到皇宮,不知情的人肯定會誤會白露凝的想法,以為白露凝背叛了商九和。
就怕最後弄得裡外不是人,書安一臉擔憂。
白露凝也很無奈,皇上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
讓白露凝去竊取商九和的密件,恐怕密件還沒送出府,白露凝就已經被抓獲了。
至于幫助商九和,隻不過現在白露凝與商九和是一條船上的人。商九和作為熙和公主的驸馬,商九和出了事,白露凝難逃罪責。
再者,商九和有沒有傷民叛國?白露凝又不知道,若是随意編織謊言去陷害商九和,豈不是整個朝堂的武将。
思慮再三,白露凝決定寫一份平平無奇的信件上交。
“我與商九和是一條船上的,幫了商九和,就是在幫我自己。我離開郡王府之前,商九和出了任何差池,我都難逃一劫。”白露凝将自己的想法悉數告知書安。
聽得書安一愣一愣的,“好吧,那公主幫商将軍也不說一聲,商将軍也不明白您的苦心。”
白露凝撇撇嘴,并沒想着要告知商九和這件事情,“我隻是為了我自己,不用他明白我的苦心。”
散步完,回房。
商九和早已在房間等候多時,手裡把玩着白露凝那封信函。
剛踏入房間,白露凝瞥了一眼商九和坐在一邊,并沒有去注意他手中拿着的東西,自顧坐在梳妝台前卸下頭飾。
等書安為白露凝更衣結束,書安離開之後,商九和才起身。
白露凝在鏡中瞧着商九和一步步走近,許是出于僞造字迹的緣故,白露凝莫名有點心虛。
“公主,今日微臣得到一封書信,看字迹像公主所寫。公主看看。”商九和拿出把玩許久的信函,仔細打量白露凝的表情。
見到信函的第一眼,白露凝眼眸閃過一絲明亮,沒想到事情這麼快就讓商九和發現,下意識要說這是商九和自己的字迹。
但白露凝憋住了,暗道商九和這個老狐狸,竟然給自己下套。
白露凝接過信函,佯裝不知情,“這字迹,瞧不出是誰的。信上的‘景淮’不是将軍的好友嗎?”
不說是商九和字迹,也不否認是自己所為,白露凝避開商九和的問題,反而抛出自己的疑問,不然商九和牽着鼻子走,讓白露凝自己占主導地位。
“景淮是微臣兄弟,隻是這信并非微臣所寫。據底下人來報,這信函是從書房所出。”商九和暗指白露凝今日去了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