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文件很亂,他下意識收拾了下,因為他是個潔癖,那種散亂的狀态他下意識以為是草稿紙才會拿起來。
幸好他沒在上面亂寫亂畫。
有個女人走進來了,這個年紀和長相,包括她和葛廠長聊天的方式和内容,這個就應該是那個門衛所說的張姐了吧。
他點頭微笑緻意,對方也是,她應當是拿這一批被葛廠長簽好字的文件的,他遞給她,“已經按照你的标記順序排好了。”
“……費心了。”
張姐在笑,也沒什麼不對勁的,但姜硯還是敏銳地察覺到張姐的态度怪怪的。
但現在也無所謂吧,隻要能得到認可,在鋼鐵廠待下去就好,同事關系什麼的慢慢來就是。
他坐在辦公桌前皺着眉頭深思,然後雙手一放像是緩過神,他選擇收拾一下辦公室衛生,一些女士外套也得到葛廠長都應允收拾到衣櫃裡。
他打開衣櫃感到有些尴尬,但幸虧沒什麼不該看的東西,他松了口氣。
“你很擅長收拾房間?”
難道葛廠長也意識到了男女共處的尴尬嗎?準備讓他出去做點其他的,那這可太好了。
這裡的公司文件都太過核心,他一份都不敢看,就怕惹惱了葛廠長,被認為是來偷機密的小偷。
“那你去把我房間收拾收拾,就在辦公室對面那棟樓三樓最中間那個。”
姜硯:看來葛廠長并不覺得尴尬,也對,當初他看葛廠長的模樣和性格也不像是會尴尬的人才對。
到了葛廠長房間,左邊是髒衣簍,是空的,應該已經洗了,他心情放松了點,然後有條不紊的打掃起來。
他獨居慣了,加上強迫症,這是他的必備技能。
就算打掃過,他也能按照高要求的把位置全都整理一遍,隻是,他來這的目的似乎并不是為了做幫傭。
心覺好笑,等收拾完畢發現張姐站在他身後。
“……你收拾都很不錯。”
又來了,雖然是在誇獎,但是看起來很不爽的既視感,他把垃圾帶出去然後關上門,“多謝誇獎,房間的話已經收拾完了。”
“正好,葛廠長叫你來着。”
說實在的,姜硯很難想象到葛廠長會因為什麼事找他,總該不會讓他再去打掃别的吧?不想去掃廁所,還記得那時候他是以新兵蛋子的身份去的軍營,因為疊軍被疊的太規整被同舍人員要求幫忙。
被發現就是懲罰這個,他經曆那一次,真的比回老家喂豬施肥還要讓他難過痛苦。
他想,痛苦的源頭在于随時都會有人進來吧。
“……葛廠長,聽說你有事找我。”
葛優點頭,“對你來說應該不是很難。”她也沒賣關子,“就是主題演講。”
從葛廠長口中,他知道了最近是廠子裡開總結晚會的日子,這确定能是他能負責的東西嗎?他對工廠裡發生的事情一點都不了解啊。
如果他演講,是得不到員工們的信賴的,隻會覺得現任廠長在糊弄他們。
這樣的行為,據葛廠長的能力來說怎麼也不可能做這種失誤的決策啊。
所以這到底該是什麼意思啊?
“不是讓你負責,也不是讓你宣講,你就是個主持人。”用來控制局面的。
姜硯恍然大悟,所以葛廠長這是知道他做過慶大的新聞演講學專業的嗎?
“無論怎麼說,員工的簡曆我還不至于丢在一邊。”
姜硯被戳中心思,索性無言,畢竟對待葛廠長,應該不用說什麼‘我沒這麼想’的場面話。
“那麻煩張姐在之後把完整的會議流程給我讓我記錄一份。”
張文秀點頭,“這是應該的,我那裡有備份。”
所以不需要你記。
這潛台詞姜硯聽的明白,僵硬地點點頭,他心底明白,這絕對是被不喜歡了。
在葛優眼中,這兩人是在其樂融融,倒是她一個人,坐在辦公桌前唇線繃緊,演講的事,她不可能真的說因為讨厭演講把這種事交給一個完全不相幹的外人。
隻是這事真的要她去負責?這也太有挑戰性了。
“廠長,宣講的内容并不需要您負責啊。”張文秀遲疑地補充解釋,這件事是該由她來啊,這是原本就已經準備好的。
畢竟葛廠長隻要能願意出席對于工人們來說就已經很足夠了。
葛優:“……”
如果不是要她來演講,她當初幹嘛要跑走,弄回來一個大麻煩啊,這不是可以用‘失策’這兩個字形容的失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