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維說完,又有些擔憂,“樹大招風,母親生意越做越好,眼紅之人也就越多。咱們府中便有一個。”
王氏不解,“既然如此,為何維兒還要将自己可能恢複的事情告訴你父親。他若知曉,柳氏自然也就知曉了。她本就想除了你,這樣一來,更不會放過你了。”
“母親,此前不說,是因為時機不到。上次說有人看到了傷我人,柳氏便已經急了。而我或将康複的消息對她而言,就是一根針,會刺的她寝食難安。她越是害怕,就越是想要除掉孩兒。越是想要除掉孩兒,那留下的破綻也就越多。我爹雖糊塗,但他既然說了會查,就自然會查的。能查到多少,那就要看柳氏會留下多少證據了。舅舅去姜府了麼?”
王氏點頭,“去了,是以我的名義悄悄過去的。不為讓姜小姐放人,隻希望她能幫着徹查此事。姜家人若是能查,那柳氏的那些事情定然是瞞不住的。就怕姜小姐不願意幫忙。”
胡維嘴巴塞滿了糕點,“不用怕,她肯定會幫的。隻要讓舅舅告知姜小姐,他是胡家人即可。”
“為何胡家人,就會幫這個忙?”張媽媽也是有些不解。
“姜小姐與獻王要成親在即,可無量寺一事,你們不覺得奇怪麼?姜小姐明明已經抓住了那番邦人,可獻王又帶着人來搜山。這說明了什麼?”
王氏和張媽媽都一臉茫然的看着胡維,齊齊搖頭。
胡維歎了口氣,果然啊,還是她這個二十一世紀的腦瓜子好用。“你們想啊,如果這二人真的像外面傳言的那麼好,怎麼會抓個番邦人還能白跑一趟?這說明這件事情,是那位姜小姐故意瞞着獻王做的。獻王頻繁找父親,看中的是胡家的财力。獻王是皇子,不會缺少銀錢,可若是他想要争一些東西,就不得不需要大量的銀錢來增強自己的實力。”
“争一些東西?”張媽媽一邊重複一邊思考,猛然察覺過來。
剛要出說出口,王氏急忙打斷,“天家的事情,豈是你能随意揣測的。張媽媽,謹言慎行。”
張媽媽低下頭,“夫人說的是。”
王氏又轉頭看向胡維,“這些話,千萬不要對外人說,這可是要掉腦袋的。”
“孩兒自然明白。隻是聽聞姜家世代忠良,怕就怕獻王的主意打錯了,會牽連到胡家。我讓舅舅此番去的目的,也是想送姜家一個人情。她若是幫了我,我便欠了她的,父親那邊若是做錯了什麼,我也好補救。”胡維又想了想,“眼下,柳氏那邊的動作會越來越多,我們也需要一個保護傘。一個母親,為了自己的傻兒子,苦心謀求一條生路,合情合理。姜小姐自然會答應幫忙的。”
王氏這才放心,“維兒考慮的周全,這般說來,胡家已經被牽連其中了。”
胡維也有些無奈,胡哲遠整日往獻王府跑,還以為是在給柳氏肚子裡的孩子謀官路,卻不知道一旦攪入這天家争鬥中,除非能赢,否則滿盤皆輸。胡哲遠到底隻是個商人,對于官場之事還是欠缺了些。
從胡府出來,胡維跟着王氏去了之前的布坊,店鋪已經裝修的差不多了,過些日子就能開張大吉。一旦生意紅火,那等着她的會是更多的麻煩。
船到橋頭自然直,眼下她也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王昭奉命去了姜府,找姜箬顔卻被門外的小厮攔下。
“什麼人?竟然私闖将軍府?”
王昭拱手一拜,“勞煩通報一聲,是京都首富胡家的人,想見姜小姐一面,有要事相告。”
小厮打量着王昭,留下一句,“等着,我進去通報一下。”
王昭點頭。可他不覺得胡家人的身份就能讓姜小姐放他進去。
此時他并不抱希望,想着一會兒若是拒絕了,回去要怎麼和胡維說。
片刻,小厮去而複返,對着王昭恭敬道,“小姐請先在廳下等候,小姐一會兒就來。”
小厮領着王昭到了廳下便退了出去。
王昭有些納悶了,竟然還真讓胡維說對了,這姜小姐還真的願意見他。
等了不多會兒,姜箬顔就來了。
王昭起身行了禮,直接說明了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