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維腳步向後,腦子裡已經開始琢磨着該怎麼說。
姜箬顔冷着臉,盯着她,又問了一遍,“你,叫什麼名字?”
紅魚在一旁有些氣惱,厲聲喝道,“将軍問你話呢!”
胡維緩過神,“啊,我,我叫,叫胡小寶。”
姜箬顔嘴角微不可查的揚了揚,語氣更是冰冷,“确定是,胡,小,寶?”
胡維想着當日在無量寺她便沒有認出自己,胡家的傻子又鮮少露面,姜箬顔應當不認識。她輕咳一聲,有些理直氣壯的點點頭。
“哦?呵呵,好,本将知曉了。日後你可要小心些,不要每次見你,總要本将出手相救。本将的救命之恩,你可還不起。”
胡維愣愣的看着,然後又傻傻的點了點頭。轉身要走時,似乎想起什麼停下了腳步。
“你還有事?”姜箬顔問道。
胡維朝着姜箬顔行了禮,卻走向了紅魚,“紅魚姐姐,重新認識一下,鄙人胡小寶,上次的事情也要謝謝紅魚姐姐及時帶人營救。”
說完挪動着腳步,朝着下一個女兵走了過去。同樣的話又說了一遍。
如此将那日見過的幾人都介紹完,這才滿意。一邊揮手,一邊笑道,“各位姐姐,日後有緣再見,多多聯系,多多聯系啊。對了,我尚未婚配,各位姐姐若是可以,考慮考慮我。聘禮不是問題。”
姜箬顔皺眉揮鞭,啪的一聲巨響,驚的胡維縮了縮脖子,彎腰低頭,小聲道,“紅魚姐姐,我走了哦!”
第二鞭,落在了胡維腳下。
胡維吓的不敢多留,拉着馬車就跑。
紅魚對胡維的印象極差,見他這般更是厭棄,“浪蕩子,無恥!”
“恩有意思啊,胡小寶,胡維。癡兒?”想起那日林中,王氏身邊跟随着的年輕人,姜箬顔更覺有趣。
一女兵撿起黑衣人身邊的令牌遞到了姜箬顔面前,“将軍,是獻王府的令牌。”
姜箬顔拿起令牌瞧了瞧,“動作挺快。”
“可是獻王查到了什麼?”紅魚擔心道。
“應該不是,隻那日救了胡家人的事是瞞不住了。獻王疑心重,必然不會給自己留下任何隐患。王氏考慮的周全,獻王拉攏胡哲遠,不過利用而已。紅魚,找幾個人暗中護着些,不必驚動王氏,若有人對王氏幾人不利,幫忙除了就行。獻王的人若是跟着,特意露出行蹤讓他知曉是我便好。”
紅魚很是不解,“将軍,為何要如此幫着王氏和那浪蕩子?”
“不把戲做足些,日後怎麼叫人信服呢?”
回了胡府,綠環還是驚魂未定。
紅魚此時越發看不懂姜箬顔了。但姜箬顔既然發了話,她就隻管照做便是。
王氏回來,見着綠環的模樣心中便有些不好的預感。
待見了胡維,上下仔細瞧了個遍,确認沒有傷着,心中才算安定。
“柳氏欺人太甚了。”王氏一拍桌案,又恨起自己無能。
“母親,這柳氏如今即将臨盆,應該沒有功夫對付我們。今日那些人看着不像是山匪,而且我許以雙倍價格,他們也不為所動。回來想着,倒是覺得有些蹊跷了。”
王氏也思忖着,無量寺回來,柳氏尚算安分,錢媽媽那邊也收斂了不少。西苑沒了動作,東苑的日子也過的順心不少。加上胡哲遠又分了商鋪,柳氏這幾日可是開心着,斷不會這個時候再動手。“維兒可是有所懷疑?”
胡維面色不好,“不想卷入的争鬥,也許,我們已經卷入其中了。”
王氏也面露難色,想來她是已經猜到,胡維就不再多說。
“母親,日後進出,都需小心些了。今日的事稍後我會與父親說一說,讓他多派些人手護着。”
“可,民又怎麼能鬥得過官呢?”
“無量寺一事,我們就已經與姜家綁在一起了。想躲也躲不掉。且姜箬顔與獻王怕是不和,父親那邊無論怎麼做,都是徒勞。”胡維壓低了聲音,“我們需早做打算。火鍋店開張日,若是姜箬顔要見母親,母親千萬不可以商人姿态相見。她想要的應該不隻是百萬兩軍饷。”胡維又湊近了些,“我們的火鍋若是吃了,應該會讓人回味無窮吧?”
胡維突然一問,讓王氏不解,“應該如此。”
胡維這才放心,不由笑了笑,“那就好,開張前,讓王昭舅舅在去一趟将軍府,就說開業之初,需姜小姐多多支持。可多帶些女将軍來。”
“多帶些女将軍來?這是為何?”王氏側頭看了看張媽媽。張媽媽搖搖頭,也是不明白。
“那什麼,這邊關的女将軍也是不輸男子,有這些女将軍來了,不怕吸引不來人了。”胡維随意編了個理由,糊弄着。
心中卻是高興的很,她可要趁着這次機會,再好好确認一下了。
晚間,胡哲遠回來先去西苑看了柳氏,又聽聞胡維遭遇了刺客,家丁和車夫都死了。便又來了東苑。
進來見胡維端端坐着,眼中不似往日的混濁,整個人看起來亦是清爽許多。
他側頭瞧着,胡維身上并無外傷,心下稍稍安定了些。
“維兒可有傷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