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三十七年,大周皇帝龍體抱恙,太子心胸狹隘非明君之選。是以皇帝有意廢太子立新儲。
各皇子紛紛表現,妄圖得權利。而這獻王另辟蹊徑,求皇上賜婚姜家嫡女。
司馬昭之心,皇帝自然能看得出來。獻王一無功績,二無權勢,三無金山,勢必需要一個依仗。
這場賜婚背地裡也是皇上給予獻王的支持。
旁人看不出來,可姜箬顔一清二楚。
前世姜老将軍曾邊關傳信勸解:一入宮門深似海,姜家女兒可死在戰場!
姜箬顔因不想牽連家人,便回道:此生無悔!
直到臨死前,姜箬顔心中悔恨,已不能言表。
看着銅鏡中的自己姜箬顔伸手摸了摸那張臉,不曾想,她竟能重新來過。
一步錯,步步錯,當初的錯便是從嫁給獻王開始的。
如今,她不會一錯再錯了!
靈兒轉身,取過喜服,就要替姜箬顔換上。“一會兒洗漱的麽麽和禮教的麽麽還要過來,小姐咱們得快點兒了。
可梳妝的婆子此刻内急去如廁了,半響都不見人。外頭又在催促着,靈兒隻能硬着頭皮給姜箬顔梳妝。小丫頭本就不會什麼發髻,這下子更是手忙腳亂。
原本立在一旁的钰瑤,看在眼裡,也沒有多餘的話,上前行了一禮,便接過靈兒手中的梳子開始為姜箬顔束發。
姜箬顔看着鏡中的身後人,一席淡綠長裙,未施粉黛,瞧着也才剛剛成年的模樣,便笑了笑。“靈兒,你下去看看,東西都準備好了沒。”
靈兒行了禮,又匆匆出了房。
钰瑤知道,她的仇單憑一己之力,根本無法做到。是姜箬顔給了她報仇的希望。
“你可知道柳長集?”姜箬顔突然開口。
钰瑤點頭,“她是胡府的表公子。”
“他與邵顧相熟,若是你想報仇,日後讓你接近此人,你可願意?”
钰瑤絲毫沒有猶豫,“小姐的吩咐,钰瑤定當全力以赴。”
“若有性命之憂,你可害怕?”
“隻要能報仇,钰瑤什麼都不怕。”
钰瑤手上動作麻利,絲毫沒有因為姜箬顔的話有片刻停頓。
姜箬顔滿意的點點頭,“我不會讓你有危險,但我需要你這樣的人接近柳長集。邵家父子這麼多年在京都,牽連太多,隻有收集了足夠的罪證才能将他們一舉扳倒。”
钰瑤臉色一冷,十分堅定的點頭,“钰瑤明白。”
……
吉時一到,門外的小厮就點燃了鞭炮,姜箬顔也坐上了早就備好的八人大轎。
去往獻王府的路不算長,可每近一步,姜箬顔就将手握的更緊一些,對于前世重重,心中沒來由的感覺到害怕。
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如今這步棋,她不會再走錯了。
獻王府中,好不熱鬧。
皇上雖身體抱恙,未能親臨。但太子與個皇子還是前來祝賀。
京都大大小小的官員,明裡暗裡也都在揣測這皇帝的心思。
大周皇帝有六子一女,大皇子早夭,二皇子德王周成玉雙腿有疾,終日在府中修養。
三皇子戰王周成生一直跟在姜老将軍身邊,駐守邊疆,毫無奪嫡之心。四皇子周成禮其母貴為皇後,所以出生之時就被立為太子,但周帝似有廢太子之心。
五皇子便是獻王周成蕭,外人看來獻王恭謙有禮,又生了一副俊俏模樣,除了太子,他便是貴門女子人人向往的好郎君。
至于六皇子安王周成安,他的母妃不過是皇上酒後寵幸的一個婢女,如今不過七八歲的年紀,又不受寵,注定是與皇位無緣了。
此外,這大周的長公主周菱挽是大周唯一的公主,從小便極為受寵。這長公主府甚至能與太子府媲美。
隻可惜,是女子,難繼大統。
眼下看來,獻王最有可能稱帝,這些官員自然不敢得罪,全都帶着豐厚賀禮前來。
京都大小商賈也都收到了拜帖。
獻王娶了姜箬顔,有了姜家這尊大佛,那些商賈的攀付之心更甚。
早間出府,坐在馬車裡,胡維就開始打瞌睡。
馬車颠簸,胡維睡的也就更加香甜,等到了地方,綠環才将胡維輕輕搖醒。
“少爺,到了,老爺催促咱們下車了。”
胡維揉了揉惺忪睡眼,點點頭,就被綠環扶着下了馬車。
胡維今日穿了一件深藍色錦緞長袍,因為已經入了冬,天氣已經有些冷。胡維本就怕冷,一下車就凍得瑟瑟發抖。綠環急忙又取了白狐裘子給胡維披上。
此時的胡哲遠看到胡維,不由上前兩步,替她将狐裘子系緊了緊,反複叮囑道,“今日各皇子也要來獻王府,進去之後,就跟在爹身邊,不許亂跑,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