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炎炎說:“我找師尊幫你看過了,師尊說你這是以前受過傷,一直沒有痊愈,就在丹田附近。”
賀流虹如臨大敵,“堂主還說什麼了,我還有救嗎?是絕症嗎?”
“小心養一養,會好的,師尊說不是什麼大問題。”
趙炎炎說到這裡,好奇地問:“對了,你這傷至少有五年了,你不是說自己拜進天玄宗之前,一直生活在凡間界嗎,怎麼會被妖氣所傷?”
賀流虹也有些納悶:“啊?五年?”
她這兩年在修真界打過不少低階妖怪,不熟練的時候,和低階精怪菜雞互啄,受傷是家常便飯。
但是五年前在凡間界的事,她還真有些記不清了。
趙炎炎點頭:“對,五年。”
賀流虹抓耳撓腮,冥思苦想,“不應該啊,如果我五年前就遇到妖怪,肯定會記得很清楚,但我完全沒有這種奇遇啊。”
她一穿越就在凡間界的大街上要飯,剛開始還不信命,總覺得自己的系統外挂肯定還沒到賬,再不濟,也是什麼遺落在外的公主千金。
但她等了四年,真的就隻是個平平無奇人嫌狗憎的小叫花子,沒有發生任何特别的事。
生活十分平靜和穩定,穩定的餓着肚子,穩定的窮。
趙炎炎:“哎,可能師父她弄錯了吧,她也隻是個金丹。菜得很。”
賀流虹:“……”可以這麼随便嘲笑師父的嗎?
不過,想到對方連宗門最金貴的小師叔也照樣罵,賀流虹又覺得沒什麼了。
趙炎炎說話時,已經飛快修好了一把劍。
賀流虹定睛一看,就是自己斷掉的那把。
她忙從儲物袋裡拿出靈石,本來是四十三,但這個師姐是好人,還請自己的師父幫她看病,她又拿了一棵靈草出來,一起遞過去。
“師姐,這是我上個月打妖怪的時候湊巧采到的五階靈草,謝謝你照顧我。”
趙炎炎一把推回去,一臉的不高興:“你這是什麼意思,咱倆也是共患難的交情了,難道我幫你是圖你什麼?”
她把修好的劍挂在賀流虹腰上,拍拍她的肩膀:“修理費也給你免了,等我攢點材料,之後幫你煉一把更好的。”
賀流虹笑了一下,真誠地說:“師姐,你是好人。”
趙炎炎看着這個外門小師妹清澈天真的大眼睛,搖頭歎氣:“師妹,你出門在外小心點,人心險惡,别被騙了。”
修真界很少有這麼老實的人了,真不知道在外門的這兩年是怎麼過來的。
賀流虹在外門混了兩年,确實也沒交到什麼知己好友,最多就是一些點頭之交。
一來是她不準備在修真界待太久,二來她大部分時間都在外面接任務賺靈石,确實沒什麼機會和人交流,更别說是交朋友。
趙炎炎說她不知人心險惡,會被騙,她覺得師姐多慮了。
誰會騙一個辟谷丹都買不起的窮鬼啊!
她和趙炎炎道别,從煉器堂離開。
剛走出兩步,就被執法堂的人攔住了。
“外門弟子賀流虹是吧,加罰兩天,一共三天,你和煉器堂趙炎炎隻幹了半天,既然現在醒了,就去繼續補足天數吧。”
煉器堂門口,趙炎炎悻悻地走出來,沖賀流虹招了招手,幹笑了幾聲。
兩個人又回了藥田。
三天後,賀流虹重新恢複自由身,馬不停蹄直奔金玉滿堂。
金玉滿堂是一個地名,是天玄宗專門用來發布懸賞任務的地方,交易有保證,不用擔心遇上騙子無賴導緻白幹一場。
但是好做又高酬勞的任務很難接到,一挂上去就被搶走了。
另外就是賀流虹這個練氣二層的修為,能接的任務也很有限。
所以她平常都會在宗門外面接私活。
但最近修真界不太平,鎮妖塔封印松動了,小師叔景雍幾天前出關,帶着門人出去加固封印,到現在都沒回來,可見事情進行得不是很順利。
賀流虹身上還有妖氣造成的舊傷,這種時候,一個練氣二層小菜鳥,能不出宗門就盡量不出去。
金玉滿堂裡的人比平時多了很多,大概都是和賀流虹差不多的想法,外面危險,還是做宗門内的任務更穩妥。
一塊投影石在大廳裡投下一面光幕,上面列着目前還沒被人接下的懸賞,還根據難度劃分了等級。
賀流虹去得晚,擠到投影石前面的時候,已經隻剩下幾個最難的,以及一兩個雖然簡單但是酬勞實在太低的。
她從上到下仔細看了一遍,發現了一條漏網之魚,這個懸賞的難度對她來說不算太高,懸賞金還很豐厚。
發懸賞的人應該和風月宗有過節,任務内容是肉身前往風月宗大門口,大罵三聲“南宮月甯你這個負心女,你欠我的用什麼還”,就能拿到六百靈石。
賀流虹不知道南宮月甯到底做了什麼喪盡天良的事,但是她覺得南宮月甯這個名字看起來就帶着财氣。
那可是六百靈石!
以防被風月宗以尋釁滋事抓進去,懸賞令主人還體貼地贈送了一張遁走符。
一切都很完美。
唯一的缺點就是,風月宗就在鎮妖塔附近,萬年大妖封印一旦消失,第一個被波及的就是風月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