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我又想起他剛剛近乎幫我作弊的行為,“我也喜歡他。”
“但這種事,還是要聽大領導的安排吧。”我說。
6.
回到地下樓層,神神廻已經清場完成,正站在方才我彈刀的那裡靜靜等着我回來。
“要不要再試一次?就用你的刀。”
“我可能有了點想法。”
我點頭走了過去,刀柄仍帶着些熱意:“那我上了。”
很順暢地,幾乎沒怎麼用力,刀尖便絲滑地陷入了那具不再動彈的身軀。
“死了的可以啊。”
我疑惑地拔刀出來。
“果然。”神神廻站到我身後,“你當時殺了死囚的時候,用刀了嗎?”
“沒有,我直接用的手。”那拳拳到肉的記憶深刻到無需回憶就脫口而出。
空氣靜默了一瞬,神神廻輕嘶一聲,整理着亂掉的領帶:
“果真是遊戲設定啊。”
“什麼意思?”我不解地看着他。
“你有沒有想過,既然你是來自遊戲的話,有可能被設置了不允許傷害npc的‘規則’在?”
神神廻蹲下認真端詳起我的太刀繼續說着:“比如你在家鄉的時候也不能在據點随意拔刀吧。”
我:“是這樣,隻能去訓練場打來着、不過……神神廻先生你怎麼什麼都知道?”
“……這個你别管了,反正我沒去玩怪物獵人。”神神廻撇嘴又直起身,“下次有機會再試試吧。我猜隻是‘規則’對你太刀的限制,工作的時候可以換個武器……”
他垂眸盯着我的手:“或者直接上手,或者找人幫忙。”
我不由得笑出了聲:
“哈哈哈,你是說我在前面打,你在後面收人頭這樣嗎?這樣我不就變成打輔助了嗎!——诶等一下、我打輔助、真的假的?”
不可否認,這樣的攻擊方式,似乎最有效率啊。
7.
就在我們這樣無知無覺商讨着未來作戰方式的時候,門倏地打開了。
戰鬥直覺使我立刻轉身拔刀,不過顯然看清來人後并沒有警惕下去的必要了。
——似乎南雲這人出現在哪兒都不奇怪。
他眯着眼,一腳一具屍體地踢開一道幹淨的來路,面帶不爽地徑直走到我面前:
“什麼嘛小烈焰!我在外面累死累活為你工作交接熬夜忙活,結果你竟然、你竟然已經在這裡和别的男人……做了人生中第一個任務!”
“這種事情,不應該和我一起嗎!?”
呃。
由于他實在是太過理直氣壯,導緻我一時間總覺得自己欠了他許多,不自覺就低頭道歉:
“對不起……你不要生氣了……”
得到答複的他反倒卡殼了,支支吾吾又朝我挪過來些許:
“也沒生氣啦,待會兒陪我去吃飯好不好?”
那這種你好我好大家好的事情,我自然是全盤答應的。
又聊了一會兒,我們就變成了南雲抱着小冷,神神廻在我右邊焦躁地跺腳的場景。
“非要在這種空氣不流通還全是屍體的地方聊午餐吃什麼嗎?”神神廻終于開口吐槽。
“不是吧,這樣就準備走了?”南雲捂嘴作驚訝态。
“你還想怎樣啊。”神神廻話語裡滿是無力,“任務隻是把人殺光罷了,除此之外一律不管。”
“至少先弄清楚詭異的地方啊,比如為什麼這些人全聚集在這兒。”
南雲站在箱子上俯瞰房間一圈,輕輕一躍後閑庭信步來到了房間中央,拾起了一張濺上血迹而有些模糊了字迹的劣質報紙:
“我就說加入ORDER能離斯拉的線索更近一步吧。笨蛋烈焰可長點心吧。”
8.
“福音……『X』的殺聯奇襲……”
我看着報刊上角落的小字念道:“這些人其實是斯拉的同夥嗎?斯拉怎麼什麼人都收啊。”
南雲的嗓音裡溢出笑意:“看樣子應該是什麼不成形的自發組織吧,和那邊沒有什麼直接聯系。”
話音一轉,他又說道:“不過并不是毫無收獲,這裡有幾張臉我見過的,這個,這個,還有那個。”他示意性點了點虛空,“幾個一年前到現在陸續被剝奪殺手執照的老人了。”
“對殺聯的不滿嗎,可以理解。”神神廻附和一句。
“并不完全,僅僅是這樣的話,湊不出這麼一屋子人。”
我聽得雲裡霧裡,不過趁此機會我還是說出了今天上樓時看到的本以為不重要的發現:“對面那些不良不是說他們在夜裡搬運一些東西嘛,我好像看到了,就是一些木倉啊炮啊的,就在樓上。”
“烈焰好棒!”南雲扭頭對上了我期待的眼睛,順手就揉了揉我的頭發,“不過,還有一個重要問題就是,這份《殺殺山谷》的小報,到底是哪個會社制作的。”
他牽過我的手,将疊好的報紙塞進口袋:“我們去問下門口那兩個還在呼吸的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