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識趣地沒去招惹祁放,晚飯後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入夜,孟拂聽見樓下有聲響。
讓祁放給自己手洗衣服不光是為了報生姜之仇,祁放在衛生間手洗衣服總要廢一番功夫,自己有時間去找畫。
祁放總不能,連洗個衣服都要鎖門吧?
孟拂悄聲下了樓,衛生間的燈亮着,推拉門大敞開着。
牆壁、花灑挂着水珠,地面一灘水漬,顯然是剛沐浴過的痕迹。
洗衣機勤懇工作着,看顔色,裡面是祁放的那套家居服。
聽見聲音,推拉門被人從裡面推向另一側。
孟拂瞬間頓住了腳步。
祁放的身上隻有一條白色浴巾松松垮垮圍在腰間。
流暢的腰背處肌肉線條一直延伸到半遮半掩的浴巾下,沒擦幹的水珠順勢而下。
黑色碎發還未來得及吹幹,随意搭在額前。
此刻祁放正賣力地搓洗手中衣物,眉心輕輕蹙起,長睫低垂,高挺的鼻梁下,薄唇微微抿起,認真而專注。
孟拂微微張口,想發出聲音,喉嚨卻哽住了。
臉上瞬間浮起熱意,燙的孟拂轉身就想離開。
她和祁放的關系還沒到自己可以看見這麼多不該看的地方。
聽見聲音,祁放的視線順勢投過來,“你怎麼下來了?”
孟拂此刻想走也來不及了,她慌張地找借口。
“啊,我、我看看你在幹什麼。”
“洗衣服。”
“哦。”
祁放雙手拎起孟拂的那條長裙,雙臂用力,青筋顯現。
反複擰了幾次,噼裡啪啦的水流濺了祁放一身。
他随手拉起浴巾擦幹了腰腹部的水珠。
孟拂一時間不知道自己的眼睛應該安放在哪裡。
“洗完了。”
祁放将兩件衣服在衣架上挂好,旁若無人地在孟拂眼前經過,挂在了客廳的晾衣杆上。
孟拂強作淡定。
“洗、洗完了?”
“那我回去了。”
孟拂逃似的回到房間,雙手攥緊了衣角,手指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腦袋低垂,耳畔的發絲滑落下來,臉頰連帶着耳根子都在發燙。
她恨自己不争氣。
還沒成功拿到畫,怎麼能這麼随便就跑回來了。
片刻後,孟拂冷靜下來。
自己為什麼一定要趁着祁放不在房間的時候進去呢?
一計不成,孟拂又心生一計。
于是,孟拂抱着枕頭出現在了祁放的房間外面。
敲響了他的房門。
祁放開了門,他已經吹幹了頭發,換上了一套睡衣。
見孟拂懷中抱着枕頭,他神情疑惑。
“什麼事兒?”
孟拂小聲道:“我一個人,什麼都看不見,很害怕。”
祁放抱着手臂堵在門前。
“然後呢?”
孟拂彎起唇角,拉住了祁放的衣擺。
“哥,我今晚能和你一起睡嗎?”
見祁放不答,孟拂補上一句。
“我睡地上就行。”
祁放輕嗤一聲,從孟拂手中奪回了自己的衣角。
兩手相碰的瞬間,孟拂不甘示弱,反手拉住了祁放的手腕。
“哥,求求你了。”
祁放垂下雙眸,冷聲問。
“孟拂,你不會以為你叫我兩聲哥。”
“我就真的是你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