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可不敢講,徐解放他——”
說話的人突然住了聲,不敢往外頭講了。
有些事情是徐家的秘辛,外頭的人是不敢亂講的。
見講話的人住了嘴,對方也沒有太在意,而是八卦起徐家的其他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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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夢真想把那幾個都打一頓,同樣身為女人,動不動就撺掇着徐解放家暴。
徐解放也是個沒腦子的,人家說上幾句,他就跟親眼看到馮燕文出軌一樣,連腦子裡面都長肌肉的家暴男。
呸呸呸,以後還是遠離這一大家子的奇葩才好。
“夢啊,咱們真的走了,住哪兒?”
徐夢知道,這個時候要給她媽洗洗腦了。
“媽,你想啊,咱兩四隻手,離了這一家子真的會活不下去?”
徐夢把馮燕文手裡的西瓜搶過來,自己拎着:“再說了,就算是再差,還能比跟這些人生活在一起差嗎,你信我我肯定不會讓你露宿街頭的。”
這話其實挺假大空,但徐夢說的很自信,馮燕文竟然也鼓起來勇氣。
前世她也是這樣被趕出去的,一個人去南方,也沒把她餓死,這輩子她還多了把水果刀。
雖然她也不能拿着刀去做什麼。
“那接下來咱們去哪裡?”
徐夢想了一下,決定去投奔常喜。
常喜是她的初中同學,人挺仗義,前世就是常喜父母借了錢給她處理馮燕文的後事,又帶着她去了南方,所以她現在一出門,想到的就是去投奔常喜,去那邊先落腳個幾天,後頭再想辦法找住處。
一想到要找住的地方,徐夢突然想到了什麼:“媽,你手裡有多少錢?”
馮燕文臉上露出幾分尴尬來:“媽把身上所有的錢都帶上了,也就.......五塊錢。”
說出五塊錢的時候,她臉上不由得一紅。
也是快四十歲的人了,全部身家就五塊錢,說出去誰信。
徐夢也沒想到她媽能這麼窮,不過沒事,這事也能成為攻擊徐家人的武器:“媽,你看看,學校一個月還發你幾十塊生活費呢,都叫我奶拿去給徐大衛了,這錢咱兩誰都過不了手,我算是看明白了,我們這些人活着就隻配給徐家人幹活,隻配給他們掙錢。”
這話簡直是戳到了馮燕文的痛點,都顧不得沒錢了,咬咬牙就說:“真不拿人當人看。”
徐夢笑起來:“我還有七塊錢,咱兩加起來還有十二塊錢,總不至于餓肚子,等我找到了常喜,咱們再出去找點事做,您放心,我不會讓您餓着肚子,睡大馬路上的。”
馮燕文低着頭想了片刻,才緩緩看向女兒,用一種從前都沒有的眼神看向徐夢,她從沒想過,夢夢居然能想這麼多。
“所以還是你想的透徹,媽不怕吃苦,再苦也不會比在那個家裡苦了。”
徐夢微微一笑:“媽,以後我要讓你過好日子。”
常喜家住的地方離火車站很近,從大槐樹走過去這一路,要路過火車站。
走到車站廣場的時候,徐夢再也扛不住了,這瓜實在是太沉了,尼龍繩勒的她手上生疼生疼。
二十幾斤的瓜,哪怕兩人換着手拎,這一路下來也不得了。
徐夢喘着粗氣:“媽,咱歇會兒吧。”
兩人又累又渴,馮燕文心疼東西,哪怕再沉也不想扔了:“要不咱兩就在這把瓜吃了吧。”
在這,廣場上......
也沒毛病,這年頭的人豪放,而且徐夢出門的時候可是随身帶着西瓜刀,都不用表演徒手劈瓜:“行叭,去那邊,陰涼點人少點。”
兩人找了個人少點的地方,找了個台階坐下,徐夢悄默默的摸出來刀,利索的擦了擦,一刀就劈向那個瓜。
這瓜可真好啊,鮮紅的瓤兒。
徐夢先遞了一塊給馮燕文,自己也切了一小塊下來。
這年頭的西瓜沒有什麼高科技,又是保熟的新鮮瓜,一切開就透出瓜香味。
紅紅的瓤,清新的瓜香,母女兩齊齊咽口水,這一路來的辛苦跟疲憊,在咬下去的那一刻一掃而空。
兩人都不敢把自己吃的太狼狽,都是小口小口的吃着。
甜。
真甜。
太甜了。
又脆又甜......
天太熱了,周圍陸續有人在咽口水。
“那個。”有個抱孩子的女人問:“大妹子,你這西瓜......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