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的話被大家的歡喜吞沒。
五條家的車旁等待着幾位長老,他們是要在事情敗露後出面平息事态的,都頗有工具人的自覺,畢恭畢敬地目送少主離開。
……
飄逸的雲繞過機身,襯着霭霭夜幕,最終落地沖繩。
此時将近淩晨一點,街道仍然熱鬧,酒吧燈火通明,霓虹燈閃着各色的光,像光怪陸離的畫中世界。
在陌生的地域,哪怕周圍的人們帶着不熟悉的口音,也沒能熄滅他們一點熱情。
五條家事先預訂的房間位于海邊的别墅帶,透過一樓的落地窗,可以看到月光下的海水波光粼粼,再往遠一點,隐約可見一條幽藍色的光帶,是夜光海灘。
“嘩啦”一聲,五條悟拉開玻璃門,遠處沙灘上散步遊客的私語聲,海水拍打礁石的聲音帶着冬夜的風一起湧了進來,如潮水一般。
“還是有點冷的。”正對着風的耶悠搓了搓手,随手抖開沙發上的毯子披在身上,窩進沙發裡。
這一休息,身上的每個細胞都後知後覺地叫嚣着,讓她連打了好幾個哈欠。
硝子前幾天也沒能休息好,眼下的黑眼圈比在高專的時候還明顯,從行李中找出個小包就往樓上去,“那我先去找個房間休息了。”
也不知道傑和悟為什麼那麼精神,拎了件外套就約着出去,悟轉頭興沖沖地說:“耶悠,走啊……”
“诶?已經睡着了?”
“噓……”傑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走上前掖了掖耶悠的毯子,把暖氣調到适當的溫度,向五條悟指了指門外。
“等我們回來再叫醒她吧。”
“……行吧。”悟看着傑還貼心地關上了燈,他撇撇嘴,突然感覺手有點癢是怎麼回事。
耶悠是被調料的香氣喚醒的。一睜開眼就看到桌上的燒烤和飲料。隻是其他的人都不翼而飛。
“你怎麼醒了。”
耶悠循着聲音轉過頭,就看到五條悟手裡不知從哪個犄角旮旯找出來的木闆。
他的墨鏡還沒摘,但能從聲音裡聽出明顯的遺憾。
傑從旁邊的廚房裡探出頭,注意到一站一坐的兩人,“悟你這麼和諧地就把耶悠叫起來了?”
“咳咳……”被戳穿的悟把木闆往角落一丢,别過頭在桌旁坐下,也還是大大咧咧的。
破案了。
這家夥就是想把她砸醒。
耶悠惡狠狠地咬着肉串,把它想象成五條悟洩憤。
估計是臉上憤恨的表情太明顯,傑看了她好幾眼,又笑着說:“悟,你當心哪天就被活撕了。”
悟找補着,“我剛剛是想去叫硝子的,但隻是她沒回應而已。”
!怎麼有人能對同期下此狠手!想不到悟偷偷進化成next level了!太可怕了!
耶悠又吞下一口肉,把悟的危險程度往上提了一個等級,連帶着傑也列入危險名單裡。
收拾完夜宵殘局,天與海相對無言,隻默默在交界處暈出模糊的白,這一夜将近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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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天晚上狂歡的代價是到了下午都沒有動靜的别墅。
最先起來的還是硝子。
她端着杯水坐在院子裡,将一個個電話挂斷,最後不耐煩地把手機關機。
都是高層裡打來的,無非就是質問她跑哪裡去了,發表着外面很危險的一堆莫名其妙的言論。她甚至都能想象出電話那頭他們扭曲的臉。
無感。
她忘記是誰評價過她,說她“性格散漫且淡漠”。
她喜歡靠近熟識的人。
樓上。
“!”耶悠久違地爆了粗口,頂着淩亂的頭發從被子裡鑽出來,“一直打打打!”
她睡前已經想到會有很多人找她,因此事先關了鈴聲。但是!她竟然忘了關振動!
要不是因為任務需求,她直接常年靜音!
正好這時顯示“老爺子”的電話打了過來。耶悠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接了。
沒有誇張的怒吼,沒有長篇大論,隻有一句“注意安全,尤其是家入。”
“……當然。”
“你不說我也會注意的啊!還我睡眠時間!”
電話挂斷後,三長老翻着新買來的《和孩子相處二三事》期待地問:“怎麼樣,在這種危急時候給予适當的關懷,是不是讓少主感動地要哭了還答應回來後安安分分的?”
禅院直毘人:“……你買到盜版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