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強。”所以也很危險。

耶悠深知，除去甚爾自身的實力，咒術界部分人潛意識裡對非咒術師的看輕很多時候都成為了緻命的一點。

也不知道他現在進展到哪一步了。

“走吧，讓我看看你封閉訓練的結果如何。”

“一個沒有咒力，一個咒力那麼弱……”

“啊，少主日安，直哉少爺日安。”

耶悠和直哉去訓練場的路上，一女子跟在男子身後半步，還輕聲交談着。不過男子在看到他倆和跟在旁的玉犬後，立刻用手肘頂了頂身後的女人，讓她住嘴。

耶悠點點頭，拉着直哉回了個禮便和他們錯開。從服飾上看，他們應當是禅院家旁支的末梢，在主宅裡碰上他們也不奇怪。

“你怎麼臉色突然這麼難看。”耶悠看到直哉不知何時換了副表情，抿着唇，向上的眼角透着不爽，臉臭得活像誰欠了他百八十萬。

結合剛剛那兩個族人的話，耶悠想想也明白了。

剛想說幾句，就又聽到稍顯稚嫩的童聲往這裡來。

“又看到那些東西了嗎？”

“……是狗一樣的……”

“真是的，閉上眼睛就看不到啦。”

兩個小女孩一前一後出現在耶悠的視線裡。是熟悉的發色，熟悉的姐妹。

她再看直哉那無可忍受的表情，一巴掌把他腦袋拍低下去，“你之前有見過這兩個小女孩嗎？”

直哉抱着後腦勺，很是憋屈，“當然沒有，但我也知道，狗屁的天與咒縛，比起甚爾君差遠了。”

啧，私生粉。

耶悠對他突如其來的發癫不做理會，看着小女孩離他們越來越近後拉着直哉側過身。

不合身的和服裹在她們身上，甚至能看到和服上有清洗不掉的污漬，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的了。

禅院家最好面子，哪怕是最末層的分支也都是體面的。這足以看出兩個孩子生活并不好，沒有咒力或者咒力微弱直接把她們打成了最下等的一類。

“那兩個孩子……啊……有點印象……扇的孩子……”禅院直毘人晃着酒葫蘆，在濃烈的酒香裡嘟囔。

顯然是沒想起更多的，他翻來覆去也就這麼幾句話。

“這回怎麼喝成這樣。”耶悠腳尖輕輕踢開地上七零八落的酒瓶，勉為其難找了個可以下腳的地方。

貼身侍女湊近她，低聲說：“是五條家送來了不少據說是珍藏多年的好酒，家主讓人都搬到這裡了，說是品酒和辦事都不耽誤。”

耶悠點點頭，讓人上來收拾房間，“我那裡正好缺兩個人，她們還小，現在換個環境更好适應。”

“你自己看着辦吧……”直毘人斜靠在塌上，又說道，“還有以後幹什麼都做幹淨點，别讓人抓到尾巴。”

“行，那我就安排下去了。哦對了，直哉被安排到了京都校？”

“……那是高層的決定，必須有個人去……這個是改不了的。”直毘人想到了某人的前科，帶着些告誡。

……她還沒動什麼心思呢。

耶悠一邊走回院子，一邊就把兩姐妹的事安排了下去。以至于她還沒坐下多久，就聽到院子裡的通報聲。

突然被帶到陌生的環境裡，兩個孩子的臉上都有惶恐和不安，隻是稍顯冷靜一點的姐姐還強撐出一副戒備的姿态，緊緊攥着妹妹的手。

“沒關系的哦，這裡平時都不會有人管你們的，除了會教你們學習。而且我過段時間也會開學了。”

耶悠不熟練地安慰着，有些手忙腳亂讓侍女去整理偏房的房間，畢竟還帶着稚氣的小女孩可不是禅院直哉那樣抗揍。

自從這次後，禅院直哉也不太樂意進耶悠的院子，因為他經常能撞到真希真依在院子裡練習，擺不出什麼好臉色，耶悠就對他沒好臉色。幾次後，他一般都在院子外等侍女的通報。

耶悠每次看到直哉在院門口滿臉不耐煩，一邊嫌棄一邊還偷偷看真希在練的刀法。那副傲嬌的樣子讓她很想踹一腳。要不是直哉已經不是當年的小屁孩了，還是給他在外面留了點面子。

這個假期五條悟也時不時來禅院家晃一圈，就是拉着耶悠彰顯存在感。可惜直哉和他也不對付，兩人見面就開始鬥嘴。小學生鬥嘴結束後就開始約架，每次都鬧得沸沸揚揚。

偏偏兩人還都過來向她控訴。

“那個五條家的六眼，一看就不是什麼正經人！”

“你那個弟弟，眼睛都要飛天上了，要我給他治治嗎！”

隻讓她夾在中間，幹脆閉門謝客，眼不見為淨。

“兩個人都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