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來有幾個咒術師死亡,屍體被秘密運入高層,高層的議事廳亮了幾個夜晚,最後敲定封鎖消息,并開始重拾之前的計劃。
死亡的咒術師執行的任務各不相同,隻有一個共同點:這些咒術師都是在袚除詛咒的任務中,詛咒不翼而飛,而他們都失去某個器官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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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的任務地點在一所高中,不過沒有人員傷亡。”橋本步美開車載着兩人前往任務地點,一邊補充這次的任務說明。
夏油傑前一天被調去别的任務,據說是比較少見的詛咒,高層希望他能吸收這個詛咒,所以這次隻有悟和耶悠出任務。
“這所學校犯罪率有點高啊,之前還出過一次很嚴重的霸淩事件。”耶悠從網上找出學校資料,猜測道:“難道是因為這些産生的詛咒?可是這樣的詛咒這麼安靜?躲在哪裡這麼多天才被窗檢測到。”
“确實不太合常理,不過檢測到是一級詛咒,對你們兩人也沒什麼問題。”橋本解釋着。
悟整個人癱在皮質的靠背上,打了個大大的哈欠:“這麼簡單就快點結束啦,我的遊戲還沒通關啊。”
“還是小心點為妙。”耶悠想到醒悟注意一點。
“知道啦知道啦,耶悠你是年紀大了嗎!”
耶悠索性閉上眼休息,和五條悟說話偶爾是浪費生命。
關于同期又是人渣怎麼辦。
……
學校事先就清空了人,門窗緊閉,顯得格外寂靜,若有若無的陰森感彌漫在空氣中。
“詛咒的氣息怎麼這麼淡,還是跟着玉犬走。”耶悠扯着悟的袖子,強制地讓兩人一起行動。
她觀察着周圍的環境,太正常了,正常到連詛咒的影子都沒看到。
“什麼情況,躲躲藏藏的,可真無聊。”五條悟也東張西望着,“真得是一級嗎?”
帳外—
一老婦人跌跌撞撞闖進工作人員劃出的區域,拉住橋本步美,有淚水順着她臉上的皺紋滑落。她哭着:“麻煩告訴我這裡發生什麼了!我兒子已經好幾天沒有回家了!他一直到在學校裡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橋本攙扶老婦人的手愣住了,臉上的血色慢慢褪去,猛地轉頭看向帳,漆黑的結界隔絕了所有的視線,她隻能祈禱不會出什麼問題。
玉犬最後在操場的角落停下,向跟在後面的耶悠警示着。
那是一個直徑約籃球大小的洞,有蟲形的詛咒探着頭,很快被玉犬一口咬掉。
“就這?”五條悟反複确認已經空掉的洞,甚至好奇詛咒也會打洞嗎。
耶悠擡頭看到還沒被撤掉的帳,剛想叫上悟再去别的地方看看,餘光注意到一個晃悠悠走過來的身影。
是一個戴着眼鏡的中年男子,面露驚恐,走路間有些許不自然,是被窗遺漏的人員。
耶悠懷疑他看到了詛咒,便上前想要詢問,況且普通人呆在這裡也不安全,還是先把他送去帳外。
五條悟轉頭就看到耶悠離一個陌生人之間的距離在不斷縮小,他想開口時卻“看”到那人的腹部有大量咒力的流動。
“當心!”他連忙沖上去拉開耶悠,同時無下限被動開啟,滞住了詛咒的觸角。
中年男子的腹部被完全撕開,詛咒脫下了人皮的僞裝,整個暴露出來,瞬間不詳的氣息席卷在學校,交織纏繞,濃稠地令人不适。
耶悠仍心有餘悸,拍着胸脯後怕道:“差點就交代在這裡了,還好被你拉開了。”
五條悟自認為帥氣地一揚頭:“怎麼樣,多虧了我吧,獎勵你下次幫我寫檢讨哦。”
被忽略的詛咒從喉嚨間發出“咿嗬”的聲音,揮動着觸手拍打地面,産生不少小裂隙。
“難道你想幫我寫檢讨?诶呀呀,是喉嚨不舒服嗎,需要我幫你嗎?”
“啊咧,這麼大的火氣,做得太過分了我可要挨罵的。”
耶悠看着悟戲耍着詛咒,要麼在觸手即将碰到他前敏捷地跳開,要麼幹脆站在原地,任觸手怎麼掙紮也沒碰到他分毫。
就是學校的操場變得面目全非,多處碎裂開來。
“耶悠!要有點參與感啊!”悟落在正在看戲的耶悠身旁,吸引詛咒向她攻擊。
“悟,你……”一陣尖銳的哨聲打斷耶悠的罵聲,詛咒像是收到什麼指令,飛快地想從地洞裡溜走。
悟的“蒼”發出去卻被它躲開,連玉犬最後也隻來得及斷了它一根觸手。
“速度突然變快了,是和哨聲有關嗎?”耶悠蹲下去查看那根觸手,而上方的帳慢慢撤下,光重新籠上這塊區域,一切的污穢隐回暗處。
橋本步美急匆匆跑進來,看到滿地的狼藉後連忙查看一年級生的狀況。
“我們都沒事,就是……”那地上的屍體隻剩個外殼,大抵是在他們進來前就遇害了,血幹涸在皮囊内部,全都被高層的人員收走,什麼也沒留下給那頭發花白,險些哭暈過去的老婦人,除了一張死亡證明。
随之一起來的,是總監部新的消息:近來多次任務中,有咒術師離奇死亡,懷疑是沒登記在冊的特級詛咒所為,為此重新調整任務分配。
那遇害名單中,有耶悠曾在高專的學生記錄裡看到過的前輩,也有她不認識的人。他們在咒術界的一生凝成短短幾行,便寫盡所有。
但是咒術高層躲在後方,在事情發生一個月後才發出聲明,後面死亡的幾人有刑期在身,更像是被作為誘餌派出的。
是那哭聲太過凄慘,有什麼東西難得沉沉地壓在耶悠心上,她先一步坐回車裡,透過玻璃看着窗外奔走的人群。
死亡需要有理由嗎?生死是世界上常有的事,但總有人在為死亡而悲痛。
咒術界就是這樣,它強迫着人去直面死亡,卻又不知道死亡何時到來,不知道同伴何時離自己遠去,把負面情緒不斷壓縮,即便腳上鮮血淋漓,也要往前走。
畸形的禮教,扭曲的信仰,貪生怕死且冠冕堂皇,混亂充斥在咒術界,逼人走上不歸路。
但這裡又有所愛之人,無關情愛,可能隻是牆頭上的驚鴻一瞥,石階上的一次相望,倚着欄杆的随意閑聊……總有那麼千絲萬縷的關系,剪不清,理還亂,在時光洪流中,彼此纏繞。
“那個,他們說總監部要找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