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隻是順着傑的目光看了一眼，又繼續戳着手機，“耶悠沒有一點消息，太不對勁了，這是她第一次這麼安靜吧。”

傑想了想，“确實，她就算在外面也會在群裡公然和硝子她們貼貼呢。女孩子真是可愛。”

“所以才不對勁啊！”

“悟，不如先擔心你自己吧。”傑收起笑容，面色顯得嚴肅，“先不說你一直開着術式，昨天沒睡，今天也沒有要睡覺的打算吧。”

“啰嗦……”

“不要太勉強自己了。”

“說什麼沒用的話啦，我們可是最強。”悟把手機丢在中間的小圓桌上，向理子她們走去，途中差點踢倒沙灘城堡，成功收到理子的“追殺”。

夏油傑支着頭，側目看向悟沒有鎖屏的手機，上面一欄都是打給耶悠的未接電話。

“唉，都說了不要太勉強啊。”

耶悠擦去嘴邊溢出來的一點猩紅，覺得自己五髒六腑像是移了位。

“其實有點裂痕了。”她大口喘着氣，空氣順着咽喉下去像吞咽砂礫，“但是真得好痛啊。”

當真是進入咒術界後第一次受這麼重的傷，耶悠還是沒撐住，倒在了地上。

還有一天。

-

“人呢！”帳外的長老暴跳如雷。

但無人回答他，隻有蓋着白布的擔架上靜默的屍體。

“怎麼死的？”

“我帶人去找，車庫裡并沒有接送少主的車。我們是在外面的山路上找到的，在偏門到車庫的那段距離上。而且車的刹車是拉着的。”

“你的意思是，自殺了？”三長老從書裡擡起頭，他年級本來就大，又熬了許久，頭上的白絲，眼裡的紅血絲都多了不少。

“還不能妄下定論……”

“那就去找啊，死人會說話嗎！他能現在活過來，告訴我們到底發生了什麼，然後把這個帳撤了嗎！”

禅院直毘人給三長老遞去一杯水，示意他緩緩：“會有起色的，掘地三尺總能把人找出來。”

三長老卻搖搖：“外面也要找，找視野開闊的地方。本來就在山裡，能藏人的地方太多了。”

“也不知道禅院家什麼時候混進了這麼多人。”

濃墨般的影子掙紮着，不斷地湧動。

咒力掏空，受到反噬是什麼滋味？

就好像身體隻剩下皮囊，整個人虛虛地飄起來，卻又重重地往下墜，沒有任何東西能接住自己。

耶悠不斷調整呼吸，努力讓身體恢複到基本狀态。

渾身上下都痛得沒有力氣了，不如就睡一覺吧，她緩緩閉上眼。

紅色的血滑落在淺色的木質地闆上，沿着紋路慢慢滲開，像一朵妖豔的花在緩緩盛開。

先前手機設置好的鬧鈴聲不斷響着。閃爍的屏幕反複提醒着。

她必須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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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轉術式嘛，就是這樣那樣。”硝子來回比劃着手，“咻”得一下。

“好抽象啊。”耶悠學着她的樣子比劃着，“完全聽不懂啊。”

悟和傑也是一頭霧水。

耶悠幹脆抱住硝子的手臂，“那我一直跟着硝子，就不用擔心了啊。”

是走馬燈嗎，以前一幕幕出現在她眼前。

“負負得正……”耶悠躺在地上，扯出個笑，“還是聽不懂嘛。但是，站不起來就完喽。”

漆黑的帳解開來，院子裡的植物擁擠着，呼吸久違的新鮮空氣，禅院家的人也都舒出一口氣。

他們紛紛湧入向院子裡。

“少主呢？”

山頭上的樹生得濃密高大，有個黑影坐在樹枝上晃悠着腿，手裡上下拋着幾枚裹着符紙的釘子。

離這棵樹的不遠處，是禅院家派出來的隊伍，在一點點地往外擴大搜索範圍。

“有兩下子嘛，比預料的時間要短了一點。不過，應該夠了吧。”

他把手裡的釘子随便一抛，幾下跳躍，就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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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是星漿體任務的最後一天，晚上就是月圓之日了。

“這樣就沒問題了，悟，你可以好好休息了。

“嗯哼，耶悠應該也回來了。”

“那就……”

“噗嗤！”是刀捅入□□的聲音。

“悟！”

快點，再快一點。

奔跑聲，喘息聲混在一起。

“玉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