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靈的剪刀抵上伏黑甚爾的後腦勺。

“殺了我，可是什麼都沒有了。禅院家還是需要十影法的，在伏黑惠還沒覺醒前，是想讓禅院家把你帶走嗎？”

“你一個人一走了之倒是簡單，夫人又怎麼辦？”

外面的情況甚至更糟糕，周圍的建築全都坍塌，滿地狼藉，還有殘留的蠅頭在空中漫無目的地飛着。

五條悟渾身是血，百無聊賴地蹲在一旁看硝子治療黑井和天内。□□在他身側和他一個姿勢鼓着嘴。

“悟！”

“啊，我剛剛本來想去和你們彙合的，結果路上碰到倒地的黑井，就先治療她們了。”

“還好你沒事。”傑後怕地看向崩塌中心的凹陷處，上面還殘留着大量血迹。

悟注意到後面出來的伏黑甚爾，迅速把耶悠拉離了中心。

“好久不見啊。”

“久嗎，離我把你捅穿也沒過多久。”伏黑甚爾的視線不着痕迹地從他身上略過，“活得挺快啊。”

“哈，是嗎？”

“你們停一下！”耶悠收回式神，隔開馬上就要動手的兩人，“現在是天内的事比較重要好嗎！”

“切！”

“啧。”

“她們都沒事，但要休息會兒才能醒。你倆要不要處理下傷口。”硝子看向傑和耶悠。

耶悠搖搖頭，近來的事太過複雜，她隻是悄悄遮住其他傷口，說道：“一點小傷，沒事。我們到學校裡面去等着吧。”

“你這兩天怎麼都不接電話。”悟走在耶悠旁邊，聲音裡帶着點異樣，“還有，你不是應該在出任務嘛，怎麼從裡面出來的？”

耶悠拿出手機，果然，恢複信号後，屏幕上顯示出一串未接來電。

“悟，發生了點事，現在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楚，先安頓好天内我再跟你們說。”

“現在就和我說說嘛！不要瞞着我，悠悠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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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内理子似乎做了個很長的夢。她融成了雨水的一部分，從黑井還有她在女校的朋友臉上撫過。

她們眼裡是什麼呢？顯得是那麼落寞和寂寥。

她們好像在哭。

是在為她的離去而傷心嗎？

記憶一幕幕從她眼前回放，沖繩的海，夏油傑向她伸出的手。

她伸出手，卻發現什麼也抓不住。

“不！”理子掙紮着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純白的天花闆，鼻腔裡是消毒水的味道。

“呦，是睡醒了嘛。”

她側過頭，是五條悟。

他隻穿着校服裡的内襯，靠在椅子上，視線并沒在看她。

他在看趴在床邊熟睡的女孩。

女孩蓋着件外套，睫毛一直在顫抖，像振翅欲飛的蝴蝶，但并沒那麼美好，很明顯是在夢魇。

“呐，走吧，她們都在外面。”五條悟輕輕移開椅子，攙扶着天内往外走去。

在他阖上門前，天内又回頭看了眼。她雖然後來昏迷了，但她看到了女孩身側地上那個冒着煙的彈孔，還有女孩想保護她那強烈的決心。

“她背後應該受傷了。”天内拉住了五條悟。

耶悠醒的時候外面的天已經完全黑了，不知道是誰把窗簾固定地死死的，甚至在中間打了個粗暴的結，像在發洩怒氣一般。

她是躺在病床上的，連衣服都換了。

耶悠趿拉着拖鞋，拉開治療室的門。外間的燈光傾瀉而進，讓她不由自主地眯起眼睛，隻模模糊糊看到門旁靠牆受着個高大的身影，微曲着一條腿，渾身上下寫着“生氣了”。

等她适應了光線後，才發現外間頗有幾方會談的架勢。

她安靜地坐在了個角落的位置，先前靠牆的悟随之在她身旁坐下。

“天内的事情是已經解決了嘛。”

耶悠弱弱地舉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