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
好幾聲驚訝聲交疊在一起。
一旁的伏黑甚爾撇了撇嘴:“一群大驚小怪的小鬼。”
他的事情就更簡單了。
伏黑甚爾根本不在乎任務失敗這件事了,他更關心錢什麼時候到賬。
但他的合作夥伴倒是坐不住了,一個接一個的電話打過來,電話轟炸完後短信轟炸,不勝其煩的伏黑甚爾幹脆把他拉進了黑名單。
“不過我有一個請求,讓我來照顧伏黑惠和津美紀。”耶悠拿着銀行卡的手停在半空,随時準備收回去。
伏黑甚爾蹙眉想了想津美紀是誰,随後無所謂地說:“随便啊,反正和我沒關系了。”
“連我都自愧不如啊。”悟一副見鬼了的表情,該說他們真不愧是父子嗎,說“随便”了的表情和語氣都如出一轍。
“伏黑夫人醒了後真得願意看到這種局面嗎?”
伏黑甚爾嘲諷的眼神從耶悠身上劃過:“你真得以為她還會醒嗎?”
日複一日的等待帶來的不是無盡的期待,是自甘堕落,逃避現實。
靠醫療器械勉強維持的生命體征,孱弱地随時都會消亡。
“或者說,有人希望她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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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悠在床上翻來覆去,最後索性坐了起來。房間裡隻有微弱的月光從窗簾的縫隙中溜進來,更多的地方是被黑暗覆蓋着,裡面好像有什麼東西張牙舞爪地将要沖出來。
從那血緣關系上的父親到因不明原因奄奄一息的惠媽,都有雙手在背後推動。
從伏黑甚爾的态度來看,更像是有咒術界的人摻和其中。
頭疼……耶悠把頭埋進膝蓋裡,試圖找到被她忽視的細節。
說起來,她對自己的父親一點印象也沒有。不過從禅院家來看,和普通人的愛情肯定是不被看好的,那麼她的母親是知情人士嗎?
一個個問題抛出來,無人解答,反而有困意襲來。
至少這次解決了星漿體事件,她迷迷糊糊地想。
女孩子的友誼很多時候是很突然的。
在經過高專幾天的相處,理子走之前抱着耶悠哭得眼淚汪汪。
“理子,沒事啦,很快就會見面的。”耶悠輕拍着理子的背,還在她的示意下湊近了她。
天内理子快速地瞥了眼在一旁百無聊賴地挂在夏油傑身上的悟,悄悄地說:“悟雖然長得不錯,但他如果欺負你了一定要說出來!”
耶悠越品越覺得這話有點怪,遲疑地點了點頭。
“嗯……嗯?!”
“什麼?!”
“我以為你們倆在一起了……”
耶悠呆愣時,悟突然插進來,把兩人拉開:“好啦好啦閑聊時間到此結束,該去上課了。”
“诶诶诶?”悟什麼時候上課這麼守時了!
耶悠機械地被悟推着往前走,整個人處于宕機的狀态,隻有理子那句“在一起”在她腦子裡循環播放。
她一直認為自己偶爾被悟的美色迷昏了頭,但理子這麼一提醒,先前相處的各種各樣的情緒重新湧了上來。
不隻是打打鬧鬧,也是他嘴上嘀咕着“明明都很好吃啊”,但還是會準确無誤記住她喜歡的口味;是擔心她受傷,即使生氣還是很貼心地注意到小細節;就算是嘴上不對付,也是内心溫柔有禮貌的好貓貓。
細細品味後,走向越來越不對經。
耶悠猛地拍了拍自己的臉。現在這種關鍵時期,怎麼可以想這些呢!她可是事業型的!
她就這麼自我勸說中,手上被塞進一個水瓶,還是和悟格格不入的保溫杯。
“看你最近這麼辛苦,這次體術課就放過你了。”
好吧,其實有時候内心動搖也是情有可原的。耶悠捂着保溫杯,大夏天喝熱水,這樣養生的悟更讓人招架不住了。
傑活動着身子,笑着看向耳朵紅紅的摯友,“悟,太嘴硬可不會有女孩子喜歡呢。”
“哈?我需要那種東西嗎?傑你是被天内附身了嗎?話好多哦~”悟甩着手一副要大幹一場的架勢,“而且我超受歡迎的哦。”
夏油傑不置可否,反而期待後面的進展,畢竟他可是提醒過好幾次了。
“少廢話啦,你不會是怕了吧,傑。”
“你真是一如既往地自信啊。”
悟近來在體術上格外上心,隻是到後期兩人訓練間都不太友好就是了。
每每這種時候,夜蛾正道都是咆哮着沖過來的。
“不要亂用咒術啊,你們兩個!”
“檢讨!檢讨!”
不過這幾天夜蛾一直在辦公室埋頭搗鼓他的新咒骸,來晚了一步,操場早就面目全非了。
今天也是接受老師親切指導的一天呢。
好在耶悠一開始就躲到醫務室裡,吹着空調喝熱水。
硝子看到她的樣子,有些好奇她保溫杯裡的莫非是酒。
要不然怎麼臉上挂着紅暈,整個人顯得醉醺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