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的人惱羞成怒,刻薄的話一句接一句往外抖。
“禅院家的叛徒,咒術師的恥辱!”
“你不得好死!”
哪怕進了宅子還能聽到這樣的咒罵。
耶悠沒理會,反而被旁邊突然冒出來的聲音吓了一跳。
“你根本沒動手。”
裡梅站在樹蔭裡,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從語氣聽來,像是随口一說。
他說的是在剛剛的那場争鬥中,她隻是将人打暈的行為。
“反正對我們沒有威脅,裡面說不定有些人也不是自願的。”
她在意外之下,誤打誤撞地來到宿傩身邊,早已被世人打上禍害的标簽。但身為咒術師,還是有着自己的堅持。
這樣好像很矯情,明明都身處其中,還要擺出一副與他人不同的樣子。但讓她随便殺人這種事,真得太勉強了。
“随你吧。”裡梅從她身邊擦過,帶起的風裡裹着霜雪的凜冽,“既然跟在大人身邊,你若是背叛……”
他别過頭,什麼意思不言而喻。
周遭一瞬間安靜下來,隻有樹上的枝葉輕顫,在微微的響聲中灑下一片亂晃的影子,耶悠的視野裡也變得時暗時明。
“裡梅,在我院子裡放點冰呗!”她笑着用手扇了扇風,扯開這個話題,“真得越來越熱了啊,夏天趕緊結束吧。”
兩人默契地沒有再繼續,裡梅點點頭也就離開了。
耶悠在原地呆愣了一會兒,看那影子張牙舞爪地爬上她的衣擺,才恍然回過神。
或許不會有那樣的一天,又或許她已經離開了。
等她回到院子,廊柱旁已經擺上了幾塊冰,絲絲縷縷的白氣纏繞上升,還真帶來了些涼意。
-
兩面宿傩回來後的日子又恢複成了原來的樣子,唯一不同的是原來和耶悠訓練的裡梅換成了宿傩。
說是訓練,其實是單方面挨打。
先前和裡梅訓練的時候,她好歹能做到有來有回,甚至有時候略勝一籌。兩人時不時還會帶上領域的對決。
可到了宿傩這裡……
耶悠從地上爬起來,身上的灰塵也沒顧得上去撣,扶着樹解除了式神。她身邊的大蛇慢慢沉入地裡,顯然是要到極限了。
而宿傩隻是衣角沾染了淺淺的髒痕,某些地方裂開了幾個口子。
“真糟糕啊。”他甩了甩手,反轉術式極快地修複了他身上本就可以忽略不計的傷口,“連放開手腳都不敢嗎?你其他的式神呢?”
耶悠沒作聲,粗糙的樹皮磨着她的手心,直到幾天來碰到的瓶頸終于松動,被消耗的咒力也重新充盈,她直起身,做出了陌生的手印。
“貫牛?。”
“現在才是正式開始。”宿傩眼底染上興奮,四目銳利地盯着隐隐成形的影子。這時,一個聲音打斷了兩人。
“我來得還真是不巧。”
-
ps:後面有520小劇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