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久早聖臣看過去的時候她剛好轉身,長了很多的頭發随着裙擺輕飄飄揚起,已經褪掉嬰兒肥的側臉漂亮卻遙遠。
“小臣你竟然在盯着看台上的美女!”
古森元也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驚訝地說道。
有當時的隊友捕捉到背影,說,“那是帝光的校服啊,東京數一數二的私立學校。”
是飛走的小鳥悄悄回來看了他。
佐久早聖臣查了帝光中學的官網,作為連續兩年的優秀學生代表,她微笑着的大頭照和某個大财閥的繼承人并排,挂在首頁。
因為并沒有那種通過一張照片看出笑容真僞的技能,所以佐久早聖臣判定她或許過得還不錯,已經成為了很優秀的人。
直到三個月前,他接到了媽媽的電話,媽媽問他,“聖臣還記得彌悠嗎?她和現在寄住的親戚家,産生了一些矛盾。”
佐久早聖臣聽母親用盡量委婉的語氣,闡述了這件事情。
佐久早彌悠不願意去對方規劃好的洛山高校,由于沒有監護人的支持,甚至自己選中了一所東京的普通學校,通過成績保送的方式直接跨過需要監護人參加的面試,拿到了資格。
因為這個,她現在沒有别的地方可以去,所以會來家裡寄住一段時間。
這個一段時間到底是多長,媽媽沒有說死,隻是說這是雙向的選擇,萬一彌悠也不喜歡佐久早宅,沒辦法呆下去的話,那麼她還是會離開的。
洛山高校是京都那邊的名校,教學資源豐富、師資力量強大。作為高中而言,對她未來的發展絕無壞處。
但佐久早聖臣還是不能把這個任性又叛逆的形象和印象裡的彌悠對應起來。
不過她确實是變了很多。
初次見面時帶上全名的自我介紹,瞬間将距離拉開,仿佛曾經從來沒有認識過一樣,也不再總是叫哥哥,甚至不再叽叽喳喳的叫。
從耳後滑落的長發幾乎快擋住視線,她總是低着頭,安靜而疏離,内向且怕生。
如果非要說的話……佐久早聖臣覺得她像是路邊完全不親人、看見人靠近就會瞬間飛走的小鳥。
他心情很不好,臉色也不好看。
明明是懷着好心把小鳥放飛。
而自己懷着不舍又牽挂的心情放走的小鳥,卻好像并沒有被别人好好珍惜,也并沒有得到關心和愛。
古森元也幫他出主意,提議帶她去打排球。
“不僅可以讓小悠回憶起小時候,還可以讓小臣用球場上的英姿樹立哥哥的帥氣形象。”
佐久早聖臣盯着表哥笃定的表情,有些将信将疑,但想起對方優秀的社交能力,和姐姐妹妹都很良好的家庭關系,還是答應了下來。
但确實也算是有所收獲。
她紮起了頭發,戴上口罩以後,也不再總是低着頭,随後也重新開始叫他哥哥。
佐久早聖臣算是長時間獨居,即使他本人從小就很獨立,父母也并不放心,所以一直有拜托住得近的古森一家照顧他。
他在之前差不多每個周都要去古森家一次。
但是古森一家人很多,姑父、姑姑,表姐、表哥,還有表妹。
所以直到今天,姑父久違的出差,表姐也還在學校,表哥她已經熟悉了……
即使如此,佐久早聖臣也沒有提前通知她,怕她早早就開始緊張,直接到車站堵了人。
古森元也因此吐槽他,“小臣不像當哥哥,像當媽媽一樣。”
“你有跟日和姑姑說過吧。”
“說了說了,小悠她呀很怕生,所以小臣請求親愛的姑姑在她緊張的時候裝作沒看見……夠了嗎?”
“嗯。”
“小臣,其實你親愛的姑姑吐槽了一句。”
“什麼。”
“她說你像是在帶女友回家見家長。”
“……”
頂着表弟難以言喻的表情,古森元也冷靜地分析道,“反正也隻是寄住而已,不管是法律上還是血緣上都沒有問題,相處得也很不錯,小臣喜歡的話……”
“你說得我好像是居心不良仗着同居欺負無家可歸的養妹的人。”
佐久早聖臣總結道,“就是個猥瑣變态男。”
古森元也震驚,“不要這樣說自己啊小臣!”
佐久早聖臣丢給了他一個無比嫌棄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