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琴酒現在未必是他們的靠山,但隻要有那個名頭,在借着斯諾的東風,就足夠用了。
“走吧斯諾,帶你去吃東西哦。”
“嗷。”
好耶,正好餓了~
一人一豹的身影從基地消失後,那些隐晦讨論的聲音才大了起來……
……
……
晚餐時間。
當琴酒一邊扒拉着便當一邊聽到伏特加講今天基地内發生的事情的時候,臉上不由得帶上了幾分愉悅——
他的寵物,就該這樣做。
當然,在聽到安室透對斯諾說的那番舔爪子用來惡心對方的話,琴酒臉上的笑意就更大了——
嘲諷技能不錯,對斯諾的教導方式尚可,也沒有過度幹涉自己這個做主人的教育權——很好。
截至目前,琴酒對三個新人中的兩個印象都還算不錯。
就是不知道那第三個号稱這一批新人中最強的諸星大——究竟怎麼樣了。
他可是已經聽說有人誇那家夥的槍法不輸給自己了。
就讓他好好期待一下吧——
做他琴酒的手下、豹的保姆,當然也得實力過硬才行。
……
晚上。
當琴酒接到安室詢問是否需要把斯諾送回安全屋的請示的時候,内心對這一批新人的素質越發感到了滿意。
【可以。——Gin.】
于是,當琴酒深夜推開安全屋的門,在看到斯諾時還有一瞬間的恍惚——
不是有埋伏,也不是有人等,而是……
他的愛寵被洗得閃閃發光,一身純白的毛發格外的柔順,長長的尾巴上還綁了一直大大的金黃色蝴蝶結——
和斯諾的眼睛很配。
“嗷~”
鏟屎哒,你回來了~
看到琴酒回來了,斯諾上前撒嬌。
想要生活甜蜜,有必要對鏟屎官丢掉骨氣~
人家隻是一枚愛撒嬌的小豹豹鵝已啦~
琴酒摸了摸斯諾柔軟的肚皮,給他順了順毛,這才坐到沙發上——
“伏特加,那個人找到了嗎?”
琴酒坐在沙發上給伏特加打電話。
“嗷?”
大晚上找老付幹啥?
琴酒揉了揉豹頭,讓他乖乖的。
“找到了大哥。今天上午的事情發生後,這家夥就直接跑路了。”
斯諾大概猜出來了對方是誰——
上午那個不長眼的倒黴蛋。
“無視組織的紀律,叛逃。”
琴酒直接就給對方定了性,讓伏特加去處理。
“明白了大哥。”
琴酒挂斷了電話。
原本還想親自收拾了他,讓斯諾看看對方的慘狀來着,但既然跑那麼遠,他又沒有時間過去,就讓伏特加找人代勞吧——
“嗷嗷?”
要殺了他嗎?
斯諾有些難以置信。
雖然惹豹确實很令人讨厭,但是就這樣直接背負上了一條人命,斯諾有些恍惚……
他雖然不做人好久了,做豹子時也不是沒有為了進食而傷害過森林裡那些小動物的生命,但是,當他重回人類社會的那一刻,即使還披着豹子的皮,内裡的靈魂卻再度被社會契約給束縛了——
人人生而平等,人人都有活着的權利。
眼睜睜看着生命逝去,這讓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煎熬。
是他曾是人時都不曾體驗過的煎熬……
“嗷——”
斯諾用爪子扒拉了兩下琴酒。金色的瞳孔裡流露出了人性化的不忍。
琴酒看着斯諾在他腿上扒拉撒嬌,平靜的眼眸裡沒有任何起伏——
“斯諾。”
琴酒平靜地看着他,說,“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①,做為豹子的你,應該明白這一點才是。”
“嗷。”
斯諾的頭腦裡有些空白,不知道該怎麼反駁——
可是、可是自己是人啊!
即使是豹子的外表,可無論外在如何改變,靈魂卻是不變的……
斯諾覺得自己現在很混亂。
動物的身體讓他可以無視道德法律規矩,可人類的靈魂注定他要被這些東西所束縛——
他能理解琴酒這麼做有自己的理由,哪怕是不需要任何理由,對于琴酒的身份而言,這樣做才是最正常的——
組織的TopKiller怎麼會允許有人挑釁自己的權威。
斯諾茫然了……
他覺得自己現在很割裂——
他一方面會覺得琴酒現在的做法完全符合對他個人形象的定位,簡而言之,這才是沒有OOC的他。可是另一方面對自己來說,他能理解琴酒的角色定位,但當真的看到時,卻依舊存在着巨大的割裂感和不真實感。
他可能是做豹太久了,竟然對人的生命的同情會因為理智而變得……理智。
他忽然感覺到自己追求的自然與真實全是假的,他自己的言行裡也透露着虛僞與僞善——
因為一條生命逝去的緣由是背負在他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