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嗎?”江辭雪看着危時臣的側臉,沒看到心虛的微表情。
或許是不小心的,她還以為龍在宣誓領地,看來是她想偏了。
“你經常吃甜品嗎?這邊的甜品好像不怎麼有名。”她另起話題,隻想把敬默相關的内容都跳過去。
本來兔族和昔山的關系就一般,要是這條龍再去摻一腳,真是亂七八糟難以理清了。
“定制嘛,不面向大衆的,是不太有名。有花裡胡哨的,也有樸實無華的款式,你一會兒要是沒事的話,可以嘗嘗。”危時臣把車拐進一棟公寓。
“這裡……”顯然不是莊園。
黑灰主色調的獨棟公寓,安保看起來很完備。
“我平時換心情住的地方,頂樓大平層的視野很好,跟我來。”危時臣拎着兩個大盒子,走在前邊。
江辭雪想分擔一下,兩次都被避過。
“怎麼可能讓你拎東西?你那細胳膊細腿的,再鍛煉鍛煉吧。”危時臣挑眉,刷卡按了樓層。
江辭雪沒有感覺到其他活物的氣息,她小聲問:“你住一整棟?”
“嗯,我不喜歡有鄰裡紛争。要是出租的話,我就不會住這兒了。”
轉眼到了頂層,電梯門緩緩打開。
簡約的裝修風格,隻陳設了基礎的家具,大部分地方都空着。一些空地有鋪設地毯。
大落地窗占據了視線的四分之三,整個城市的景象,都盡收眼底。
江辭雪站在窗邊,望着底下車水馬龍,有種脫離塵世的靜谧。
“原來有錢人平時的視野是這樣的。”她喃喃。
危時臣戳了戳她的肩膀,“快去洗手,吃蛋糕了。”
“蛋糕嗎?”江辭雪眼睛一亮,飛快地朝水池跑去。
危時臣将包裝盒拆掉,想起剛才看到的那個結界,還是脹氣。
那小子怎麼陰魂不散的?他上回的警告是太委婉了嗎?
危時臣盯着刀叉,仿佛那是鋒利的長槍,下一秒就能把仇敵從頭到腳串成糖葫蘆。
江辭雪洗完手轉身,就見危時臣一臉凝重地盯着月牙形狀的蛋糕,她輕聲問:“怎麼了?蛋糕師把糖放成鹽了?”
“沒有,我在估算到時候收購冉晝集團的概率。”危時臣小聲嘟哝。
找了個不算合理的借口。
江辭雪把靠枕挪開一些,坐在危時臣對面,“收購?它現在還如日中天,收購不劃算。萬一事發,人類也不會知道傀儡術的事情,口碑不會一落千丈的,價格肯定不低。”
“替我省錢呢?”危時臣唇邊浮現一抹笑意。
江辭雪接過小蛋糕,“我是覺得沒必要浪費嘛。”
“說起來,兔族好像都在從事娛樂行業,怎麼會盯上這個的?”危時臣随口一問。
江辭雪咬了一口蛋糕頂部的草莓,被酸得面色一僵,“糊的自由,火的就用收入供給全族,都有益處。”
“全族?不會不服氣嗎?都是自願的?”危時臣有些好奇。
龍向來獨居,對兔族的生存方式,他之前是一無所知,近來才略知一二。
江辭雪用勺子舀了一些奶油,試圖中和草莓的酸,“單身的兔子都是這樣的,弱小者隻有抱團才能平安地生活下去,如果成了家,負擔家庭開銷都很吃力,就不必供給全族了。”
“家庭?怎麼就……”危時臣不解。
“你沒養過兔子吧,壯年的兔子,一月一窩,一年就能發展出一個族群了。因而兔族生生不息,即便有傷亡,族群數量是不會減少太多的。”江辭雪解釋完,吃蛋糕的速度更快一些。
不知道是什麼原料的,甜而不膩,吃完口中也不會有一種馊味。
“那真是厲害。”危時臣有些呆愣。
思緒回轉,他低眉淺笑,“說這個有些早,不過……龍一般幾千年才有後代,或許我倆可以中和一下。”
江辭雪看着蛋糕,其實她說的都是極端情況,一般沒那麼誇張。
“危先生,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下——無特别機緣的話,兔族的壽命并沒有那麼長,你要結緣,恐怕很早就要面臨生離死别了。”
她倒是無所謂,世間萬物都有生老病死,沒必要強求。
隻是死别,還是很難讓妖平靜地接受的。
危時臣挑眉,“這個你不必擔憂。照你所說的,解決了兔族的危機,靈氣會回歸,那麼族群的壽命也會延長。另外,我或許就是你的機緣。”
江辭雪聽得雲裡霧裡,隐約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龍族可能有什麼隐秘的術法,能讓妖長壽吧。
這事就更可疑了,目前看來,都是她單方面受益。這跟天上掉餡餅有什麼區别?
如果是真餡餅,她會高高興興地接住。就怕是糖衣炮彈,是個精心打造的陷阱。
她想了想,笑道:“如果當真,這個顧慮倒是可以劃掉了。”
叮。
手機又亮了一下。
江辭雪解鎖一看,發現晏姝月發了視頻,是她在竹林耍劍的片段,當做第二組照片的預告。
視頻裡,風穿過竹林,竹葉簌簌作響,她舞着長劍,一招一式都很淩厲。
“嚯,有點帥呢。”江辭雪微微一笑。
危時臣也登上賬号,仔細搜索,點了個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