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教你打球?”蘇桐打了飯,坐到解憂對面,“進展挺快呀妹妹。”
13班跟9班剛打完球,蘇桐就在13班,跟解憂碰上面了,兩人正巧這個點都來吃飯。
“可是,他對别人也不賴,他這人就不賴。”解憂說。
蘇桐斟酌道:“怎麼說呢,我能理解你,喜歡一個人不就是希望他對自己特别,再觀望觀望吧年年。”
解憂正吃着飯,忽然問道:“你這個月來了嗎?”
“沒呢,你來啦。”
“嗯,我想去找我們班主任拿個假條,明天課間就不跑操了。”解憂計劃着。
“哎你說起這個我就來氣,兩個星期前韻高就改了規定,說班主任批不了請假條,要找級長批,現在每次課間都有很多女生一起去級長辦公室,還沒幾個能批的。”
“啊?”解憂有點錯愕,“那我完蛋了。”
她生理期開頭雖然不會痛經,但是月經量大,根本邁不開腿,一動那血就嘩嘩流,有一次咬着牙硬上,跟前面跑的那人拉開了好長一段距離,回來的時候褲子已經髒了一塊,幸好衣服遮住了,屬于是自己難受别人也不好過的類型。
因此臨近體育中考的時候,她每天都在祈禱自己不要來。
至今,解憂依然覺得身體很神奇,就像跟大姨媽商量好了一樣,跑完800她才來的。
“你去試試吧,找女級長賣賣慘,說不定她會松口呢,她也是這麼過來的。”蘇桐提議。
*
早讀過後的十五分鐘,解憂一般用來補覺,但是今天不行,她得找老師批假條。
解憂問班長要了一張新假條,自己填上原因和日期,就去辦公樓了。
她找到級長辦公室的時候,那裡已經有三四個女生了,她們等在女級長的工位前,圍着她一個接一個陳述理由。
“老師,我真的痛經很嚴重,這裡有之前去看病的證明,醫生說我經期最好不要大量運動,我是要吃布洛芬的程度。”
“我現在才第一天,真的跑不了。”
“......”
“好了,一個個那麼嬌氣,全年級那麼多女生,怎麼沒見她們每一個都來請,就你們嬌貴是不是?都給我回去認真上課,等一下課間跑步去。”女級長扶了扶眼鏡,揮手趕人,通通不理會遞到她眼前的假條。
前面幾個女生垂頭喪氣地走了,解憂組織了一下語言好讓自己的理由更充分:“老師,我現在剛來,跑得太慢,怕會影響班上同學跑步。”
“跑得慢?那就跑内圈去,别說了,再不回教室就遲到了啊。”女級長不耐煩地把她打發走,同樣沒給她批。
解憂心裡很堵,她加快速度回教室,上課勉強聽進去,臉垮着,不想說話。
桌上扔過來一個紙團,少女拆開。
“臉都皺成苦瓜了。”韓予望寫。
“我今天不想跑操,”她拿起筆,另起一行,“但是級長不給批假。”
解憂想了想,決定不把請假原因告訴他。
他們好像沒有到能說生理期的關系。
她把紙片對折,放到兩張桌子的交界處。
韓予望唰唰唰地寫,又把紙揉成皺巴巴一團扔過來。
“你......生理期?”
“怕什麼,你就站那,她還能逼你跑啊,隻是站操場邊上,又沒缺勤。”
解憂看完,把紙條疊起來放到一角。
“同桌,”韓予望扭頭對她說,“不要太把老師的話當回事,身體特别不舒服的情況,就是考試也能補考的,這個世界上沒有必須要怎麼樣的事情。”
解憂很聽勸,索性不管這事了,跑操的時候,她就拿着作文在一旁背,有老師過來問,她就實話實說,竟也安然度過。
*
“今晚學校會組織大家看電影,”魏進在班會上說,“正好這幾天舉辦英語節,都認真看,看完要寫英文影評交給你們英語老師的。”
底下有人嘟囔。
“我就知道學校沒這麼好心。”
“看個電影還要寫影評啊。”
也有人發問:“老師,是什麼電影啊?”
數十道好奇的視線投過來,魏進神秘一笑,隻說今晚他們就知道了。
“不是恐怖電影就行。”
解憂聽韓予望這樣說。
“恐怖電影,你怕鬼啊?”
“不是,我怕的是突然吓人一跳那種鏡頭,從小到大都是易受驚體質。”韓予望解釋。
“真的?”解憂不相信,“不是怕鬼?”
“當然是真的啦,誰在安靜的時候突然叫我一聲,我都能虎軀一震。”韓予望說完,又警惕地看了一眼解憂。
“這下完了,被你發現了我的弱點,接下來的日子不好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