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看我不順眼，整不了我就想着動我手底下管的人？”膚色冷白的男生單手揪起地上癱坐着的人衣領，嫣紅的嘴唇一張一合，一雙如同深潭的眼睛緊緊盯着神色慌亂的人。

“我知道不單單是你們兩個，今天我警告你們一次。”他松開手，男生跌落回地上，他止不住地點頭：“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們不會有下次。”

水泥地上還有另外一個人，膚色冷白的人蹲下來，冰涼的手掌拍拍他的臉：“想要我滾，除了我自己走，和校長勸退我。其他人誰來了，都不行。”

“知道嗎？”

“知道嗎！”

那個人已經說不出來話，隻知道怔怔看着這張極為漂亮的臉。

“他知道的！他知道了！”另外一個男生踉跄地跑過來，姿态低下地道歉：“對不起，紀梵。我們不會給你惹事了，真的對不起，對不起，你原諒我們吧。”

紀梵瞥他一眼，沒說什麼。

他拿出手機，對準這個男生按下了拍照鍵。

随即站起來，往外走去。“刺啦——！”生鏽的鐵門被紀梵用力拉開，炎熱的夜風呼嘯着刮進來。冰冷的月光灑在地上，水泥地上的兩個人互相攙扶着走出來，隻能看見高瘦的背影漸漸離開。

“夏影，怎麼樣？你還好嗎？”

夏影搖頭，他把手抽出來，隻說：“他算個什麼東西，敢這麼對我們。”

“我要叫..叫艾誠，叫林非繁來，整不死這個人，我他媽的在杭城，就不姓夏！”

“夏影！”

虞黎瑞雙手緊握成拳，他小聲說：“你還不明白他的意思嗎？”

“我們再這麼玩下去，他會報複我們的。”

他深吸一口氣，說：“隻要我們不繼續，他不會對我們怎麼樣的。”

“他說到做到，你相信我吧。”

夏影轉過頭，眼神冰冷地看向他。

“怪不得你家裡都說你太懦弱，不如你那個表哥莊亦白。真的是這樣。”

“我們幾個，在杭城難道還怕整不死他嗎？”

紀梵把拍到的夏影的照片點了發送，收信人是個陌生号碼。尾号是9571。

9571:？是你做的？

9571:居然沒有打他嗎？好像不太夠。

9571:如果是我，我一定會把這張臉給打腫，有血的樣子一定很爽。

紀梵上了樓梯，單手打字回複：這是你朋友，你好像很喜歡他這種狼狽的樣子？

9571:如果這張照片是你，那我會貼在我房間裡。

紀梵：我很好奇，你家裡知道你是這樣的人嗎？

9571:不知道。你會拍一張給我嗎？

紀梵：不會。

回複完這個9571之後，紀梵把他拉進了黑名單。他拉開門鎖，開熱水器洗澡。

第二天紀梵照常去十九中上課。這個學校和普通的公立高中不太一樣，聚集了大部分杭城的富家子弟，也算是半個貴族學校。

紀梵作為中考市狀元，出奇地沒被傳統名校市一高錄取，而是被錄到了這個學校。像是對于市狀元身份的尊重，十九中校長一來就給他安排了學生會主席的職位。

和紀梵一起來到十九中的還有一批優秀學生。與橫行霸道，嚣張跋扈的富二代們不一樣，他們都是隻想安靜學習，度過高中三年的普通人。

紀梵進了教室坐下，身邊幾個女生照慣例在讨論身邊的人。

“你姐設計的那個項鍊賣了多少？”

“我不知道，反正多的是人想要。”

夏金蓓指指自己腕上的手表，再拉過身邊一頭烏黑長發的女生，牽起手展示給周圍的人：“張嘉文的跟我一個系列，好看嗎？”

“好看，你姐設計這麼多啊，好厲害啊金蓓。”

張嘉文笑笑，說：“她姐姐受邀參加過好多奢侈品的新秀呢，自己個人品牌也很賺錢。”

夏金蓓：“上課了，回去吧。”

張嘉文坐到她身邊，夏金蓓看着老師進來，随即低頭在白紙上寫字。推到張嘉文手邊。

張嘉文低頭看過去。

夏金蓓：知道夏影和虞黎瑞淩晨才回家嗎？

張嘉文：他們鬼混到這麼晚？

夏金蓓：不是。班裡的那個紀梵，他們兩個跟蹤這個人，想整他，被反整了。

夏金蓓：廢物。

張嘉文：？

她稍微偏過頭，看着那個認真上課的男生。從開學第一天到現在，關于這個人的流言一直沒有斷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