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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小樓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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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厚的布,想必傷口一定不淺,我心疼道:“這麼大的口子,一定很痛吧。找陳太醫瞧了嗎,流這麼多血可是傷身的啊。”

褚祁峰聽了這話,把袖子一拉,握着我的手說道:“隻要你和孩子好好的,這點血算什麼。我打仗哪回不受點傷,也就是在家,在戰場上這點傷要是還保這麼精緻,人家要笑死了。你隻想你把要喝了,把身體養好,等孩子生下來我就别無所求了。”

這還是他頭回跟我說這麼些好聽的話,我心中真是高興的了不得,我把他的手拉過來,撩起他的袖子仔細看那傷口。我沒想到他肯為我做到這個地步,我期期艾艾的說道:“那也不能用你的血啊,懷孕不都這樣麼,忍忍就都過去了。”

他半晌沒說話,由着我輕輕撫弄他手腕上的那塊錦布。我正沉浸在又酸又甜的情緒中,突然間臉被擡了起來,他盯着我的雙眼,裡頭閃爍着我看不懂的情緒,突然他在我臉頰親了一下。惹得一旁服侍的丫頭,紅了臉撇過頭去,我一時說不出話,連屋裡侍候的人什麼時候走的都不知道。

後來我才知道,原來是因為餓哦體内的蠱蟲隻認他的血,若不用他的血養着,蠱蟲興起,說不定就會把胎兒啃噬殆盡。

才吃了兩天藥,我的身體就大有好轉。

經過此事父親算是徹底對褚祁峰放心了,連他提議讓我去京郊别院靜養,父親也欣然應允。父親常年在京郊的道觀清修,早就勸過我無事時多去别院住住,一為靜養一為修心。我是個無事忙,一年到頭也沒有個時候去轉轉,就是去了京郊也大多住在九殿下的别苑裡。褚祁峰的提議正中我的父親的下懷,看了黃曆,一群人浩浩蕩蕩去了别院,隻留父親一個人在家。

走的那天很清淨,我坐在馬車上等着,父親和褚祁峰在馬車外說話。這樣叮囑的話已經說了許多,臨到出行父親又啰嗦了一遍。我呆呆的坐着,盯着馬車簾子上懸挂的流蘇發呆,心中默數着時間。大概過了一刻鐘聽見外頭腳步聲起,簾子一動,一個挺拔的身影出現在馬車門口。褚祁峰一進馬車立刻将簾子放下,沒有讓更多的冷空氣湧入車廂内。他看起來精神不錯,但眉宇間卻帶着淡淡的憂愁,不知道他有什麼煩心的事。以前我問過他幾回,他總是顧左右而言他,時間長了我也就不問了。我這些日子昏睡的時間多,竟然沒有發現他瘦了這麼多。

褚祁峰在門口暖和了一會兒才坐在我身邊,他一隻手拉着我的手,微微笑道:“冷不冷,聽說别院那裡的梅花開得極好,等你身體好些,我陪你賞梅。”

我不知怎麼的又想起了那年在别院遇見他的情景,那時候的他冷豔逼人,我一見傾心,當時哪裡想得到有一天他會邀我一起賞梅。

“溫若雲喜歡梅花嗎?”

這句話像是從我心裡滑出來,又從我嘴裡滑了出來,車廂裡瞬間靜了下來。我的一點懊惱也随着這靜谧消失殆盡了。還争什麼呢,我簡直在心底覺得有些好笑,我和他已經成了親,不出意外,即便是溫若雲不顧一切的和他在一起,也隻能做妾。若是愛得深些,他的軍功再多些,或者會将溫若雲擡為平妻。到那時,我就真成了京城中最大的笑話了。

若是褚祁峰願意和離就最好,和離呢,孩子自然歸我,無論如何清王府也算是有後了。等孩子再大一些,那時候或者能遇見……

我正想得出神,忽然聽褚祁峰說道:“他不喜歡梅花,是我喜歡梅花。”

原來是他喜歡,怪不得溫若雲那麼愛梅。我喜歡褚祁峰這麼久,竟然不知道他喜歡梅花。怪不得褚祁峰看不上我,我蠢得連我自己也看不上,真難為褚祁峰願意娶我了,換做我是褚祁峰,一定也會離這樣的趙淮音遠遠的。

我點點頭說道:“原來你喜歡梅花,我竟然不知道。等我身子好些,再陪你賞梅吧。”

不知道是不是我又說錯了話,車廂裡再度安靜了下來。褚氣氛這次什麼也沒說,也不再盯着我看。他沉默着,但手卻緊緊握着我的手。我抽不回自己的手,也想不出什麼話,隻好坐着打盹兒。

被叫醒的時候,已經到了别院。我從褚祁峰的懷裡直起腰,這一路睡得實在不怎麼樣,半睡半醒又腰酸背痛的。來福扶着我下馬車,我才站穩一轉頭就看到了那個胡人大夫。我對他始終喜歡不起來,要不是因為褚祁峰,我絕不會和這樣的人打交道。我裝作沒看見他,朝院子快步走去。走得匆忙,連褚祁峰也忘了,要不是他匆忙趕上來扶着我,我差點在路上被石頭絆倒。

我沒想到别院的日子會如此無聊。整日困坐在一處小小的院子裡,既不能出門也不能散步,簡直像是軟禁。雖然我發了好幾通脾氣,但褚祁峰就是不松口讓我出去。我氣得站在凳子上和他大吵,他冷着臉一把将我抱了下來。憑我又捶又打,他巋然不動。我給父親寫信,央求他帶我回京,但是無一例外,回信一封也沒有。我癡癡等了半個月,才意識到這信八成全被褚祁峰攔下了。

我和褚祁峰之間開始冷戰,确切的說是我單方面不搭理褚祁峰。褚祁峰絲毫不受影響,他本來就不喜歡說話,隻不過每天的飲食和藥膳他都盯着我全部吃下去才算完。那藥還是帶着一股腥膻氣,我雖然生氣褚祁峰不明不白的這麼關着我,但是也不舍得浪費他辛辛苦苦熬好的藥。

不知是不是這藥不大對症,我的脾氣越來越大,身體也越來越差。不知道那胡人庸醫開得什麼方子,吃了那藥我總是心悸出汗。我不願意告訴褚祁峰,自從我不能出去之後,我就不準他歇在我的院子裡,他雖然不滿但還是妥協了。他甯願不和我住一個屋也不願意讓我回京,我氣個半死,決心生了孩子也不再跟他說話。

我不喜歡那胡人大夫,他也不喜歡我,看我的眼神就像看一堆會動的人肉。我雖然排斥他,但知道高人脾性都有些古怪,所以從來不多說話觸他的黴頭。那日我喝完藥,他照舊給我把脈,就在我要把手縮回來的時候,他卻笑着說了一句話。

“等這副藥吃完,老夫就要給小王爺換方子了。胎兒如今已經有6個月大了,正是好時候啊。”

這還是來到别院後他第一次和我說話,但我聽着卻覺得十分刺耳。我臉色一沉,問道:“什麼叫正是好時候,先生所指何意啊?”

他一愣,笑道:“老夫并沒有别的意思,不過是感歎胎兒總算是穩住了,日後再不會有什麼問題。”

那時我還不知道他說這句話的意思,以為他久處西域,對中原話不熟悉,詞不達意而已,沒說什麼就讓他下去了。

那日之後我的藥果然換了,唯一不同的是,藥中的腥氣更重了。那胡人不是說胎像平穩嗎,為何藥裡的血腥氣更濃了。褚祁峰也說不出個所以然,我隻能一仰脖捏着鼻子把藥灌下去了。我把碗遞給褚氣氛,心中歎息,這藥喝到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兒。

褚祁峰見我不說話,以為是藥太苦,逗我道:“怎麼不說話,難道被這藥哭得舌頭也掉了?”

我看了他一眼,說道:“這藥要喝到什麼時候,每次喝完這藥就心慌,早知道生孩子這麼辛苦,我真不應該喝那勞什子生子藥。”

褚祁峰伸手刮了我鼻子一下,笑道:“要做娘的人了,怎麼還這麼撒嬌。”

我什麼也沒說,起身走到卧室睡在了床上,誰在跟他撒嬌啊,難道他看不出來,我每次吃藥都要難受大半天嗎。我心中雖然失望褚祁峰的态度,但最終什麼也沒說。

雖然不明顯,但我已經發現,隻要是褚祁峰想要做的事就一定會達成所願。以前我喜歡他,事事願意遷就他附和他,這種感受還不強烈。自打地牢之事發生後,我越來越覺得褚祁峰心思深沉,對人對事,不達目的決不罷休。我雖然依舊喜歡他,但心中已經有些後悔迫使他與自己成親了。

我和他,是個人都能看得出來不合适。唉,若是父親在,恐怕我就不會這麼難熬了。我又想起了那封信,決計下次不管褚祁峰說什麼我都不能心軟和他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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