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無忌見是張松溪來了,卻是眼前一亮。原書當中,是丁敏君不知怎麼,神通廣大地知道了紀曉芙未婚生子一事,然後滅絕才知道了此事,最後逼死了紀曉芙。但料想,如果有心探查,丁敏君能查到,張松溪,這名金庸欽點的,武當七俠中最聰明的人,能夠查不出來嗎?
而她見宋青書被訓得臉色發白,也有心維護他幾句:“可是四叔,你覺得我說的哪裡不對呢?倘若紀姑姑無心六叔,那我們早早把話說個分明,難道不好嗎?”
對張無忌,張松溪不好像對宋青書一樣兇,隻能闆着臉說:“好了,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少管!該做什麼就做什麼去!”
兩個小孩,被張松溪訓斥了一頓之後,便灰溜溜地繼續貼壽聯了。而武當七俠,則帶領着火工道人們,把武當上上下下,清洗一新,隻感覺洗淨了過去幾年的晦氣,正可以借着張三豐百歲壽宴的喜氣,走向新的未來。
次日,人人穿上新衣裳,喜氣洋洋地迎接張三豐的百歲壽宴,準備朝張三豐拜壽。本來,張三豐便最是厭煩這些繁文缛節,每逢整壽,從不大辦特辦,反而反其道而行之,總是叮囑弟子不可驚動外人,武當中人一起聚聚,在一起吃飯說話,也就罷了。可是這回,在這百歲壽辰,竟然武林貴賓雲集,不停地有人來山上拜壽。武當諸弟子沒有準備,欲要分别接待,卻哪裡忙得過來?到了最後,紫霄宮中連給客人坐的凳子也不夠了,宋遠橋隻得派人去捧些圓石,密密地放在廳中。身份略高些的,倒還有椅子坐,他們的門人徒弟之流,便隻好坐在石頭上。到了後來,連斟茶的茶碗都用完了,隻得用飯碗、菜碗來斟茶待客。
當然,别人對此可能一頭霧水,張無忌看過原書,自然對此心知肚明:這些人純屬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他們哪裡是真心來給張三豐拜壽呢,不過是想打武當諸人一個出其不意,也是覺得武當軟弱可欺,料想是張三豐大壽當日,他們也不好意思閉門謝客。
張無忌還真就不相信了,倘若今天是殷天正大壽,還有這麼多臭魚爛蝦,敢上門來逼問謝遜下落,逼問屠龍刀的下落?
不過是欺軟怕硬罷了!
不過,現在,原書中挑大頭的少林還沒來,張無忌便也還不太擔心,隻是緊緊地跟着張翠山。
張無忌固然是知道原書内容,但是其他人也不是傻子。張翠山很快便也發現這些人來勢洶洶,恐怕不懷好意。他尋了個空隙,同張松溪走到後廳,低聲商量對策————當然,張無忌仍然跟着。
同張翠山簡單說了幾句,給張翠山喂了一顆定心丸後,張松溪把視線落到張無忌身上。
正如同其他人那樣,張松溪也很喜歡張無忌這位侄女。他看見張無忌,也忍不住想要逗弄一下。再加上上次,他聽見張無忌與宋青書的對話,便感覺到,她或許并不像看起來那樣,隻是一個普通的小孩,她或許有很多自己的想法。于是,他問:“無忌侄女,你覺得我們應該怎麼辦?”
張無忌道:“既然……惡賊謝遜已經死在海外,可以說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屍。所以,我們便無法證明他真的死了。今日來人,想來除了找謝遜的,便是來探尋屠龍刀的下落的。可屠龍刀呢,也随着惡賊謝遜,一起落在海外了。所以,這惡賊謝遜咱們交不出來,屠龍刀的下落咱們也交不出來————這樣的說辭,定無法令那幫惡賊滿意。既然無法善了,便隻能動手了。要我看呢,那些人也不過是一幫烏合之衆。若是打跑他們之中領頭的,那他們不過是一群土雞瓦狗,不足為懼。現在來的人當中,也隻有崆峒派,昆侖派略有一些名氣,但仍不足夠,想必領頭的還沒來呢。咱們呢,就先靜觀其變,也就是了。最重要的是,今日情勢危急,咱們都是一家人,須得齊心協力才是。萬萬不能夠我們先自己亂了陣腳。”
“正是,正是!”張松溪聽了,更是覺得張無忌頗為不凡,“現下最重要的便是我們自己不能慌亂。這話正應告訴師兄師弟們。”
他們在後面說完話,走出來的時候,小道童又進來報道:“峨眉門下弟子,靜玄師太,率同五位師弟妹,來向師祖拜壽。”聽見是峨眉來客,大家齊齊看向殷梨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