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西妲在伊汀的肩膀上蹦蹦跳跳,然後轉頭,黑溜溜的眼睛看着伊汀。
“你是須彌人吧。”
“啊,算是吧。”
“雖然你的存在很特殊,但和你待在一起越久,我有時也能感受到你的心情,所以你剛剛是在想把我扔掉吧。”
伊汀扭過頭去,假裝聽不到。
結清實驗室的租金,伊汀看着錢袋裡所剩無幾的摩拉,皺起了眉,轉頭看向托着行李玩耍的裡諾卡。
“裡諾卡,最近吃少點,沒錢了。”
裡諾卡不理解什麼是沒錢,他理解伊汀的話完全憑借伊汀的語氣,所以根本聽不懂他再說什麼,隻能叼着行李歪着頭疑惑的看着伊汀。
“裡諾卡能聽得懂你的話嗎?”納西妲踩在行李上詢問。
“聽不懂,但不耽誤我教育他。”
納西妲看着裡諾卡,有時候她也覺得裡諾卡挺可愛的,但要是不撲小鳥就好了。
小鳥是很難發出人類的聲音的,納西妲和伊汀的交流是依靠納西妲的權能,直接将聲音傳遞到伊汀身上,所以一般人看來此時是有伊汀一個人在說話。
但是裡諾卡卻能感受到那隻綠油油的小鳥和伊汀之間的某種交流,這讓他有種被排擠在外的感覺。
納西妲感受到了裡諾卡盯着自己的視線,扇了扇翅膀飛到了伊汀的肩膀上。
馱獸送給了弗拉,那隻馱獸的價錢不低,他到了璃月把馱獸賣掉也能安穩生活一段時間。
失去了馱獸和部分錢财的伊汀現在隻能自己拎着行李前往道成林尋找下一處落腳地。
裡諾卡長大了很多,伊汀不會選擇抱着他趕路了,納西妲沒什麼重量,路上還能為他們探路,還是十分方便的。
這次他們又路過了鍍金旅團的紮營地,納西妲剛想要提醒伊汀,就看到了因為看清伊汀的臉而落荒而逃的鍍金旅團們。
伊汀有些無奈,他隻是打了他們幾頓,怎麼每次見他都像是見了鬼一樣。
裡諾卡緊緊的跟在後面,從至冬到須彌,他自己真正用四條腿走的路屈指可數,大多數時間他都是窩在伊汀身上的布兜兜裡,第一次真正跟着伊汀趕路,讓裡諾卡有些害怕……
害怕伊汀再把自己扔給别人,特别是笑的很溫柔的女性。
裡諾卡草木皆兵的踩着伊汀的腳印,随時随地留意着周圍的草叢,和伊汀之間的距離永遠不會超過五十厘米。
納西妲站在伊汀的肩膀上,她對裡諾卡的生态很好奇,須彌的長鬓虎她倒是知道些,按照常識來說,雪豹這種生物是不會選擇和其他生物一起活動的,但是裡諾卡的行為完全違背了這一點。
“伊汀,裡諾卡的性别是什麼?”
伊汀的眼神明顯頓了一下,納西妲歪了歪頭,好奇的盯着他。
“我也不知道,要不你自己去看看。”伊汀說道。
“這合适嗎?”納西妲問道。
伊汀停下腳步,裡諾卡快速的繞到他腿邊蹭着,伊汀看着乖巧可愛的裡諾卡放下了手中的行李緩緩蹲下身,然後舉着他的前爪,将他整隻豹都拎了起來,然後示意肩膀上的納西妲自己看。
“……是男孩子啊。”納西妲的聲音有些虛。
伊汀放下裡諾卡,看着裡諾卡震驚的眼睛,伸出手順了順他的毛,算是安慰。
站起身,伊汀拎着行李繼續向前走,這次納西妲難得安靜下來了,裡諾卡也不再四處張望了,安靜得令伊汀由衷的感到惬意。
納西妲可以和一些須彌的本土生物進行交流,但裡諾卡這種的她沒辦法交流,關于裡諾卡的事情她隻能詢問伊汀。
而伊汀和裡諾卡的交流互動讓納西妲感受到了些許異樣,因為他們之間的關系并不是簡單的主人和寵物。
她很少和人類接觸,大多數都是遠遠的觀察,雖然能察覺到伊汀與普通人相比的差異,與其說是差異,不如說是一種不正常。
并不是簡單指生理上的差異,而是行為和性格上的不正常。
伊汀把弗拉看做自己的作品,和裡諾卡的相處中也會下意識的忽略裡諾卡的意願,獨裁自負,卻感受不到惡意……
所以,伊汀會不會是因為做切片太不讨喜才被趕出來的?
“你在想什麼?”伊汀轉頭問蹲在自己肩膀上的小鳥。
“……叽?”
因為待在一起久了,有時候伊汀也能感受到納西妲的一些想法,比如剛剛,她絕對在想一些失禮的東西。